在这诡异的静谧当中,傅砚之能听到的只有自己越来越鼓噪的心声。
薛云图只觉得傅砚之那张宛若的俊俏脸庞更加顺了三分。
想傅将军英明一世连父皇也奈何不得,却对亲生儿都没能看的清楚。
完全没想到对方会提这个条件的薛云图愣怔了一,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话中的意思。不称“公”是为投诚,不称“表兄”自是意在与傅家摘个净了。
她本就是这天底最尊贵的女,有着睥睨天的资本。
“臣只求公主唤臣的名字。”傅砚之定决心一般认真,“不论‘公’还是‘表兄’,都是折煞臣了。”
“傅公。”
名字在此时是只有及亲近的关系或是深仇大恨之间才能唤的,并不同于表字可平日的代称。
孤臣傅砚之?想起前世权倾朝野的傅相与撑起大黎官场半江山的傅党,薛云图只觉得惊叹莫名。
对平生一次如此紧张无措的傅砚之来说,薛云图的声音像是从远传来般缥缈。只这三个字,就让他本就苍白的脸更加失了血。
说,只要不是列土封疆赐爵赏官,些许小小的赏赐自然算不得什么。
“公主请容臣细禀。”傅砚之再次叩首,这次很快就直起来目光灼灼的看向薛云图,“若臣有幸能经得住圣上的考验,一个孤臣才是大善。臣本是傅家庶份低贱,脱离傅家的影响才是无牵无挂,反而能殿手中最利的刀。”
本就对傅家没什么企图的薛云图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不发一言的等着看他还能交怎样的牌来。
瞬间如坠炼狱。
薛云图是以大黎朝皇女的份向着傅砚之许诺。她的睛亮闪闪的、居临的看着笔直跪在床上的傅砚之,在上的样却让人生不丝毫的反。少女还未长成的脸庞如三月的桃花,神中与生俱来的傲然将本就姣好的五官烘托的更加妍艳丽明媚多姿。
这短短几句话便将傅砚之最隐秘的自卑全都袒在薛云图的面前。他大着胆一瞬不瞬地望着薛云图,哪怕对方的神只有一丝一毫的变动也会使得紧张的心更一步。
“不你要什么,本都许给你了。”
就算只有十五岁,傅砚之依旧还是傅砚之。只要他是傅砚之。
“傅公。”薛云图又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当看到对方颤个不停的长睫时才大发慈悲地接着,“你可有字?”
薛云图的沉默让傅砚之心中有些发急,他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虽有一才智见识到底短浅了一些。又因着要效忠的人是早就埋在心间的薛云图,便咬咬牙将所谓的步步为营全都抛之脑后。
毕竟以公主的年龄与份,会对自己示好的原因除了傅家的影响力再无其他了。
忽而已达西
傅砚之思绪飞转,绞尽脑汁的想着说服公主的措辞。但当他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发声音的时候,薛云图接来的话就打断了他的辩解。
傅砚之只看了一就再收不回目光,前的少女与记忆中穿着一海棠红小袄的孩交织来去,最终定格到一张因惊吓而泛白的面庞。想来自己当时是真的吓到她了吧……
碍于私心,明知未来是要辅佐太的傅砚之还是用“殿”二字代替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