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了年轻的时候,她所在的民乐团。当时民乐团的人不多,但那时候的人,总有着无限的憧憬和reqing,他们志同dao合,抱有共同的理念和信仰――
创作chu真正的传统音乐,华夏正声,真正让现在的观众们听听。
“那时候我们都觉得,我们是zuo艺术的人,这是我们该担起的责任。”
在那个年代,他们财政紧张、人手不足、资料短缺,创作的难度可想而知。团里38个人,算是把其他shen外事都抛xia了,没日没夜地凑在一起,把这事当zuo了一个毕生的追求。四年零三个月的时间,考据、研究,共同创作了七首曲zi。
所有曲目,都是采用了传统燕乐二十八调创作,对于乐qi定弦、定调也有了相应的改变和创造,共同的主题,取名为。
那时候,飞天啦,丝路啦,不像现在提的这样广泛。回忆起来,老人还颇为自豪,连连跟柯荇qiang调,这是国nei自民国创建国乐团以来,前所未有的大胆尝试。现如今的民乐团,多是现代音乐写作手法,用的是西方的乐理ti系。而他们的曲目,虽然用和弦丰富了表现形式,但骨zi里还是传统音乐。
创作完成后,又排练了半年,每个人都无比reqing和投ru。他们约定,等所有声bu都磨合娴熟,就一起登台演chu,把他们的音乐和信仰,传递给观众。
可是,艺术这条dao路何其坎坷啊,行走其上步履维艰。他们面临着这样那样的原因,政治的、人心的……最终,乐团经历了各种变动,几番动dang后,团长xia放,乐团解散,成员们被迫四散分离,走上了各自截然不同的命运。
至于那一场准备了多年的演chu,那一个充满了reqing憧憬的约定,就再也没能实现过。
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后,他们历经辗转,终于又互相联系上,老团长已经去世了,剩xia的人试着重新组建乐团,还提交了申请,却没有通过。但那时候,他们都不再是年轻人了,人生已然过半,家有老小,还背负着生活的压力,没有人能够任xing地去追寻理想,放弃家庭与生活。
这是不得已的选择,不得已的妥协。那个愿望,只能深埋在心底,偶尔空xia来,看着大家谱的曲zichu神,她也会偷着指挥两xia,哼一哼调zi,仿佛面前就是当年的乐团,大家都还在说说笑笑的,有个人慢了一拍,旁边梳着双辫的女孩儿jiao笑着捶了他一xia。
――“我怕忘了调。”
于是又过了几十年,他们都走到了生命的尽tou,白发覆首,当年被埋葬的理想,再没有人提起过,因为都没有心力去实现。
“但我知dao,他们跟我一样,没有忘的,那样的事,怎么会忘呢。”回忆到这里,老太太笑了一xia,目光从那幅载歌载舞的油画上收了回来:“只是没有办法罢了。”
柯荇微微叹息,有些gan怀地问dao:“这些年,没有试着再见一面吗?”
“怎么可能呀,那些老友,现在也不知daoshen在何方,该都走了一些了吧。”老太太zuo了个夸张的表qing,掐着指tou笑了笑,一tou银发在阳光xia闪烁着岁月的沉沦:“算一算,我们团里最小的,现在都有68岁了,比我大一些的……唉……”
那天的话题,便止于那场画展。后来柯荇没有再提起来过,他chu于nei心,不希望这份经年的遗憾,给老人带来过多的伤gan。
这事qing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