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漠北的武qi、粮shi、衣wu等都已装箱完毕，只等明日启程了。

墨九将小丫tou交给nai娘看guan着，自己换了一shengan1净的衣裳，领着玫儿去了墨妄的院zi。

几年如一日，她从来没有间断过对墨妄的伺候，明日即将远行，她也要把墨妄的事qing安排好。

另外，她得亲自来向他辞行。

“师兄！”站在床边，想着远去的漠北，墨九目光微微run湿，停留了许久，才慢慢坐了xia来，“我这一走，也不知几时能回到兴隆山。旁事我都放心，唯独你和小丫tou，我……还是有些，有些放心不xia。”

一个是小孩，一个是植wu人。

他们两个都是无法自主生命的人。

却偏偏是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可我不得不去。这一次如果有什么闪失，我怕……怕再等三年。”

对哈拉和林的总攻，如果有了兴隆山最新研究chu来的新式火qi助阵，那结果肯定事半苏倍。

而且，她再一次迷之自信地相信。

有她墨九在，哈拉和林必破！

“我等怕了，师兄。我知dao你是理解我的。我受够了等待的滋味儿。”她慢慢弓xiashenzi，抚顺墨妄的衣领，微微一笑，“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等他结束战争回来，也在等你，等你给我一个奇迹，等你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小九，有我在，你什么事都不用guan了。”

“有时候我想着想着，都rumo了，zuo梦都希望有这样一天。”

面se稍稍有些灰暗，她沉yin片刻，复又笑了，“你没有醒，但我也没有灰心，三年等不来，还有五年，八年，十年。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她的笑声中，有淡淡的哀伤。

她的目光，一直liu连在墨妄的脸上。

幽幽的灯火xia，她看着墨妄的脸……慢慢咬往了xia唇。

岁月cui人老。

躺在床上的墨妄，由于营养跟不上，老得比正常人更快。

他的pi肤褶皱了，再不是那个哪怕穿着素袍，也是yan中有山shui，脸上有桃花的俊俏儿郎。

“师兄——”墨九把tou慢慢低xia，脸搁在了墨妄的手臂上，gan觉到那手臂上的瘦骨嶙峋，几滴泪shui慢慢就gun落xia来，落在墨妄的手臂上，透过薄薄的衫zi，浸ru了他的肌肤。

伴着她yan泪的，是她至痛至伤的低声喃喃。

“我曾经对老天起过誓，若能换你醒过来，我墨九自愿减寿十年。”

“不，二十年亦可。”

“但老天……为何就是不肯应我？”

一句又一句，她低低说着，如泣如诉。

没有人回答她，房间里除了墨妄只有她自己，就连玫儿都守在外面。

墨九独自趴了一会，慢慢抬起tou来，歉疚地看着墨妄，“我得走了。临行前夜，还有些行李要收拾，还要安抚一xia小丫tou。明晨我就不来看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我回来。懂吗？”

墨妄无声的躺着。

只有风chui过帐zi，有徐徐的摆动。

墨妄再次静站片刻，终于闭了闭yan，慢慢转shen往房门走。

这一次，她没有回tou。

她怕，一回tou，就会失去北上的勇气。

于是她也没有看见，当她离开床榻那一瞬，墨妄微微颤动的手指——

……

……

夏季的夜晚，路边的草地上，萤火虫发chu烁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