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楼不由想到,若他要裴琰就此自尽,方能换得念瑶命,他会不会遵从?而这,是自己杀掉裴琰的唯一机会。
“是我输了。”叶重楼垂帘,输的彻彻底底,一败涂地。
若叶重楼会用玉霜来毒杀裴琰,他自然就能以毒攻毒,若叶重楼用的不是玉霜,裴琰手握两本问毒经,又背靠天都府,还怕自己会遇上什么解不掉的毒?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立于不败之地。
“是,”裴琰微微一笑,“不过不是赌,因为不怎样,输的都是你。”
“天都府的势力太过大,我武功又不如你,你揣摩我的心思,轻易就能想明白,我若想杀你,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毒。而以天都府之能,什么奇毒不能解?是以我若求你必死无疑,自然要用最狠最烈的毒药。若我会置玉霜,如何会不使用这天至毒来杀你?”
而叶重楼的惊愕中带着的乃是几分恍然,是了,这便是裴琰说自己输了的原因,因为自己的手中握着念瑶的命。若一个人有了可被威胁之人,此局,自然是他输。
第27章念27
瑶姬自此方才明白,叶重楼当时为何要突然上裴府拜访。他不放心,所以要亲确定。
裴琰却摇了摇:“输的是我,”不待叶重楼开,他,“我请你来只为三桩事,其三,便是请你解了瑶瑶上的八苦之毒,放她自由。”
甘州境,宽阔的官上几乎每过几刻钟就会有疾驰的骏飞奔而过,蹄声答答而来,上之人带刀携剑,一看便知是江湖人士。又或者有浩驶过的车队,押着或大或小的箱,一路往北行去。
至于瑶姬这个中途现的变数,对这一场棋局来说本没有影响。
“客官有所不知,”那茶棚老板听到几人的议论,端着茶壶走过去笑,“北边的天都府了一
路边的茶棚里正坐着几个书生,见这样一番闹景,不由疑:“看这些江湖人都像是往同一个方向去的,奇哉怪哉。”
那时在叶重楼中,裴琰是中奇毒尚不自知的将死之人,一朝大仇得报,他心中何等畅快,殊不知自己的全盘计划早已被人看在里。
但他站在原地,久久不言,半晌抬起来,声音依旧冰冷,却不辨喜怒:“你告诉我我娘的落,我放她自由,一命换一命,自此,再无瓜葛。”
望着车中那青衣男的淡然面容,一时之间,叶重楼不知是悲是痛。他苦苦筹谋这么多年,到来竟是一场空。他所悲戚的并非是自己被裴琰算计,而是他一心为母报仇,如今才知,母亲还活着。
瑶姬的惊愕中满的是愧疚与喜悦,愧的自是她当不得裴琰这般深,喜的乃是裴琰虽察一切,对她的却是非假为真。
话音方落,瑶姬和叶重楼是一惊。
“所以你赌了。”
还是我输了,叶重楼想,夹在书页里的那朵梨花,终究还是要丢了。
裴琰发现自己中了玉霜,自然猜到了瑶姬是瀚海楼的人,但他原本就是要让自己中毒,是以不动声,也不动的梨花白让两毒互相攻击,而是任由玉霜在心脉中蔓延,待到叶重楼上门拜访时,见裴琰已中奇毒,自然安心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