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非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了他,被淋湿的脑袋埋了他同样被淋湿的怀中。
老实说,这里任何一个人突然失踪,他们大概都不会太紧张,只有黎非很少会这么人,从小到大她都属于稳重的那个,就算雷修远任乱来,她也绝不会随着他这么个,不打招呼一夜不归,不是她的作风。
叶烨担心的事更多:“唱月说这两天东海附近来了许多长老仙人,怕是为了海陨的事,该不会震云的事暴了?他二人被抓走了?”
他在偏离最初喜她的那份心,喜他,原本是想她变得更好,而不是要她成为自己的禁。
为什么?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两难?在和占有中辗转反侧。
十八年的人生像梦一样,大梦初醒,遮蔽前的雾气一朝消散,他将一切都看了个清楚明白。
百里歌林唤蜈蚣,她最焦急,黎非他俩要是在东海这边遭遇什么不测,要她以后怎么天天面对这块伤心地?
看着他属于她就好。
她没有摇也没有,怀里的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可无论他是什么,他都只是雷修远。
众人愕然地看他二人了屋,百里歌林正追上,忽然院
可是我的姑娘,现在怎样才能再让你重新展笑靥呢?
她会保护他,这一次她绝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我也再去找找!”她正要纵上去,忽见暴雨中两个人影微微一晃,眨便落在了众人面前,不是失踪一页的黎非和雷修远。
何况都已经是前长老了,排重张来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关注她。
在东海的时候,蜃的幻觉让他们每一个人沉沦,念念不得解脱,他一次也没说过自己的环境,在此之前,他从不知自己最恐惧的东西,不是逝去她,也不是她不自己,而是这时间从未现过她。
他只是想要她无忧无虑而已。
黎非很平静:“遇到些事,等我想想怎么和你们说,稍微等等。”
他俩看上去都不怎么好,浑湿透,黎非甚至满泥沙,好在没见着伤,百里歌林扑上去急:“你们去哪儿了?遇到妖了还是……”
“还是没找到。”他摸了一把脸上的,脸有些苍白,“靠海那里能觉到许多突兀的妖气,十分厉害,是不是试炼地的封印被冲破了?”
纪桐周皱眉:“不可能这么快,震云这些年在星正馆待着的时间极少,数年不归也常见。”
“好些了么?”雷修远拨开她脖上的湿发,轻声问。
他梦见自己一个人坐在一株横贯天地间的巨树,永世孤零,所求皆不得。
怀中的人好像在微微发抖,雷修远默默将她被淋湿的发放在指尖摩挲缠绕,他想念多年前青丘的那个午后,喜她的心是纯粹的,一个少年想要对一个女孩好,和世无关,和占有无关。
这话说得院里众人脸更难看了。黎非和雷修远两个人突然失踪,原本以为他俩找了僻静地方谈说,大家也都观,谁知他们一夜未归。
梦既醒,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他现在终于明白了,明白那份占有的新是怎么回事,也明白了自己的一切。
纪桐周跟随这蜻蜓妖在狂风暴雨中又回到了百里歌林的小院,他浑都湿透了,气吁吁,雪白的衣服上被印了无数妖的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