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正打断他:“我知你要说什么,目前诸事繁杂,一时顾不到这么多,有何仇怨,也只能等到海陨结束后再谈。”
可他现在又能什么?回到越国为它斗争到死?还是乞求师父相助?他怔怔地望着无正,无正眉微微皱起,淡:“一个国家不可能永远盛,有灭有立再正常不过,你界放远些。玄山长老的事,总有一天我星正馆必然会向龙名座讨个公。你且走吧,这里不是你该随意闯的地方,回去好好冷静。”
纪桐周不说话,还是怔怔看着自己的师父,他唯一的最后的希望。
无正长叹一声,将他扶起领殿外,低声:“人死不能复生,玄山师兄已经仙去,你冷静些。”
海陨结束?这段时间,足够吴钩去摧毁一个没有仙人庇护的国家,那时候再谈私怨?一切都迟了!
纪桐周忽然厉声大笑起来,无正厉声:“桐周!我不知玄山师兄为了什么要给你这剂猛药,可刺激太过反而会变成剧毒!你执念太深!自己好好想想!”
凶兽穷奇,让无数仙家大为疼。
纪桐周紧紧抓住无正的袖,狂又乞求地看着他,泪如泉涌:“师父,你帮帮弟……救一救玄山长老!”
海陨临,龙名座真会挑时间找麻烦,各大仙家这会儿本不会这种私仇恩怨,他们星正馆倘若纠结这番私怨,反倒落人实,即便要联手孤立龙名座,那也要等海陨之后很久了。
纪桐周嘶声:“龙名座……”
仙人们心中本不在意凡世间的国仇家恨,连无正都不会相助,何况那个时灵时不灵的素泉先生。天之大,他竟是这般孤寂无助,原来他这样无能。
忽然,殿外一阵喧哗,纪桐周嘶声在外狂吼不止:“让我去!师父!师父!求求你救救玄山长老!”
长老们几轮粉粉,无正背手而立,神却十分凝重,他有种不好的预。
此言一,殿顿时哗然,一刻纪桐周跌跌撞撞地抱着一浑鲜血的尸冲来,他面惨白,脸上泪痕交错,无正自收他为徒以来,从未见过他这般失魂落魄又绝望的神,更兼他怀中那尸竟是玄山,他当即骇然:“不要急,慢慢说!”
另有一位长老在担心:“玄山早些年就被混沌所伤,修为始终未曾恢复,此次还非要逞能去东海,至今未曾传信,不知如何了。”
关于龙名座、吴钩、越国这些纠葛,无正自然十分清楚,玄山伤势经终南君相助终于痊愈,然而受伤的那些年心事太重,竟因此成了阻碍修为恢复的要因。修行者时常会遇到这样的苦痛局面,越是在意的,越是难以周全,
长老们更加惊骇,一时间大殿简直炸开了锅,早有长老上前试探玄山的尸,果然他上的伤绝非妖所伤,反倒是法宝所致,这孩显然神受创,竟还不信他死了。龙名座跟越国皇族那些龃龉很多人都知,可想不到他们竟这样胆大妄为真的敢对玄门长老手,这一代玄门长老,死得突兀而狼狈。
纪桐周恍若未闻,只是颤声:“求求你救救他!被龙名座宗劝宗利那些长老偷袭,血不止!”
“凶兽数百年为凶煞之气凝结而生一次,这只穷奇数千年都躲在东海,怕是厉害之极。”一名长老摇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