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师父没有将她带回中土，没有将失去记忆变成孩的胡嘉平重新抚养，那今天这一切都是另一番模样。他们已经深切会过人心的种种温和残酷，在中土生活的这么多年，让他们更像人，而不是被诅咒的夜叉和冷酷的建木之实，得到了种种温的同时，也会生种种脆弱和牵绊。

胡嘉平接过那本簿翻了翻，低笑：“去了不少地方，不过好多事都没写，真是个心的老。”

“我不打算回无月廷了。”黎非忽然郑重开，“趁着这次海陨来，我想去海外。”

他见黎非半天不说话，神也看不端倪，又苦笑起来：“小丫，我们都算是被师父给了第二次人生的人，要什么决定你自己想。”

她现在已经长大，在中土作为普通人的十七年，喜怒哀乐全都验过。在异民墓师父见到她的最后一面，那时的她虽然什么都不知，却满面幸福，他笑得欣，去的也欣，将那黑簿留给她的真意，她也终于明白了。

看黎非还是不说话，他正：“小丫，我现在已经有新人生了，七年前在书院刚看到你的时候，我就隐约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胡嘉平。你问我的问题，这个就是我最后的回答了。”

黎非摇了摇，她将那本黑的簿取，低：“师父去过的地方，我想都去亲看看，还有那株建木。”

第一百五十七章诅咒一

甚至连他的份也没透给日炎，

日炎总是说人太过善变，人心杀人，今日相好明日便你死我活，可是在这些浮躁变化的绪中，总有一些稳若磐石的珍贵。师父起初又何尝不是将他们当海外异民而警惕又好奇着，虽然人的易生而又脆弱，修行途中因此造成种种障碍，可那恰恰又是人最与众不同的地方。

“……这算逃避吗？”黎非沉默了很久，慢慢问。

这样好吗？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挥霍着师父用命换来的人生。

胡嘉平一本正经地盯着她：“你已经不是小孩，一味的意气用事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知。”

到了师父那么厉害的仙人，更想不到他居然能去海外，将新生的建木之实带来中土，这一切都是因缘巧合吧，天意人。”

胡嘉平哈哈笑：“你说呢？我这辈定胡嘉平了，和心的女人一起，摆脱了建木之实的诅咒，还是个修仙门派的天才弟，这种好日我求之不得。”

黎非轻：“你呢？你以后想怎么样？”

“姜黎非，我们不是中土人，对他们来说，我们甚至是恨之骨的仇人，不是每个人都像师父心那么大。五百年前我们已经杀了无数人，这一次你还想要杀掉无月廷仙人。我告诉你，这个不叫报仇，叫屠杀，叫恃凌弱。我不相信师父在九泉之会愿意看到你这种事，他养你，心里一定有解开海陨谜团，好让五百年一次的惨剧不再重复的愿望，不是叫你将屠杀继续去的。”

和师父一起生活的十年，他一次也没有用看异类的光看过她。黎非又想起久远的那些回忆，师父抱着她慨：“不知能不能见到你长大的模样了。”

胡嘉平叹：“想找族人？建木之实一次只生一个，上一个死了才会生新的，别怪我没事先告诉你，族人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