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

“为什么？”

黎非故作自然地，咳了两声：“比如你以前喜什么，吃什么之类的。”

就算是超凡脱俗的森罗大法，能回溯的时间也不过作用在上，逝的生命与存在过的是任何仙法也不能回溯的，对他来说，一切如果都没有意义，他只专注近在前的事实。

雷修远着她的巴缓缓晃来晃去：“这是实话，不是好听话。你想听的就是这样的话？正好这会儿闲了，我慢慢说给你听，先把耳朵洗洗净……”

黎非急忙住他试图掏她耳朵的捣手指：“你省省吧！我不要听！你还不如说说以前的事呢！”

被诅咒的夜叉像是一群为望豁命相搏的怪所以胡嘉平那么决地宁可留在中土过新生的生活，对每一个夜叉来说，这是梦寐以求的事。

雷修远长长地“哦”了一声，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掐了两，微微笑：“没有什么喜或者不喜，被诅咒的夜叉本不会想到这些，我在建木等了很久，一直在等你的生。”

“不怎么说，还是要谢老天，让你生了。”

是黎非带来的，建木之实的本源灵气可以净化妖凶兽赖以生存与修行的妖气和瘴气，曾经她以为本源灵气是与天地灵气不同的东西，现在才明白，本源灵气是郁到了极致的天地灵气，比任何中土仙家天中的灵气还要稠得多。

雷修远终于有些讶异，他若有所思的凝视她：“以前的事？你是指雷修远之前？”

这天地间生的似人非人的种有着天生的灵智，果实中孕育的永远是容貌绝丽的年轻女，每一个都有倾城之，但不会有人关心这些，她们往往刚刚破壳便要面临无数夜叉的觊觎，这臂骨的主人便是刚脱壳就叫一群争红了的夜叉给撕碎了。

雷修远回答得毫不犹豫：“禁起来。”

“杀掉。”

“想看你开心。”

在千奇百怪的海外异民中，唯独建木之实的存在最为奇异。自生便只得一人，旧的死了，新的才会再生。雷修远说过，假如师父当年没有将那颗果实从树上生生砍，她将会在果实中成长到真正成熟才会破壳而。

……这可真是毫不留的决定，黎非眉皱了起来：“那我要是反抗呢？”

她睛又瞪圆了，半天才：“……你还是会说好听话的嘛。”

“修远。”黎非走过去坐在他边，低声问，“要是我没有被师父带去中土，破壳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你吗？”

喂！这回答太直白了吧！黎非眉皱得更深了，雷修远笑了两声，低望向她：“没有那些如果，已经发生的事才是现实。”

雷修远迫自己的视线从那臂骨上移开，：“会。”

对夜叉来说，最恐惧的事不是建木之实死了，而是建木上再也不会生果实。整个夜叉族只剩他与胡嘉平两只新生的夜叉，苦候新的建木之实不至，只有趁着海陨来临，跟随天雷火海的迁移去往中土，寻找上一任破碎的臂骨。

黎非有些不甘心地瞪他：“你是从来都不会说好听话的吗？”

无论她愿不愿承认，建木之实对夜叉族来说，与其是人，倒不如说是一种工更为贴切。

他想了很久，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