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蕉一面快步向前走,一面又:“看不你倒还是个有义的人,四百年了还记着这里的老朋友,歌林若知,想必也会开心,这许多年来,除了我,再也没人来见过她。
“不必难过。”阿蕉反而开始劝她,“她死后有家人团聚,有人在边,更在世间留了骨血,堪称圆满才是
黎非只觉手腕都在发抖,她缓缓接过那支香,此刻虽有千言万语想问,却什么也问不,她转盯着那只紫铜鼎,嘴唇翕动,目中早已泪如泉涌。
涉及亲人血海之仇,沈先生亦不好置喙,他的两个得意弟,一个怕是难度劫数,另一个用太深紧随其后,令人无奈。倘若报仇成功倒也罢了,可那个王爷明显天赋奇优,千年难见,当年在东海,人人都见识过他的玄华之火,更何况他二十年便能成就仙,怎么比?如何比?
快步行了半日,景渐渐变得荒芜而空旷,远空地上矗立一座小小庭院,庭院周围树荫如盖,倒也别致秀气。
阿蕉了三支香,分了两支给黎非和雷修远,这才开:“人你们是见不到了,修行者更没有尸坟冢可言,既然来了,替他们支香吧,他二人九泉之能应到,想必也欣。”
黎非心中不好的预越来越烈,不禁低声:“歌林怎么了?”
阿蕉将那支香紫铜鼎,轻:“对了,你去了海外,所以什么也不知。她的和夫早已死了,死在你们以前的朋友,那个王爷手。这四百年来,歌林耗费无数心力苦苦修行,只为报仇,可惜技不如人,加上思虑过重,劫一关未能过去,十六年前生昔微便去了。”
可对歌林来说,要的本不是什么长久,哪怕只有一朝一夕的势,能让她报仇,已经足够了。
那时她已成仙,最后却依旧以弟相称,令沈先生郁郁寡了多年。
黎非浑大震,险些将手里的香丢了,她骇然望着阿蕉^她刚才说了什么?唱月和叶烨早已死在纪桐周手?!阿蕉将她手里的香接过来铜鼎,又:“歌林这个人心事太多,成就仙也比旁人花的时间要多,两百多年前她终于成就仙,我爹爹却并不怎么看好她,一个人有心变是好事,可她心中仇恨太甚,即便一时有所作为,也无法长久,将来劫数怕是难度。爹爹看人一向很准,这次也没有例外。”
陆离的女儿,为何提起歌林的名字她却毫无反应?阿蕉又为何不愿叫她听见歌林的事?
即便如此,他还是只有睁睁看着他们义无反顾地去。走的那天,百里歌林的睛奇地亮,回给沈先生恭恭敬敬磕了三个,低声:“多谢师父教诲,师恩深重,弟恐不能报。”
她不相信百里唱月和叶烨会无到这种地步,当日在东海说好了从此在一起的。
黎非紧紧闭上睛,过了许久才能勉开:“她……怎么去的?她还有和夫,他们不来看她吗?”
阿蕉抿唇不语。
阿蕉微叹一声:“我送她和陆离离开门派,也是我看着他们回来,老实说,之前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阿蕉熟门熟路地推开院门走去,那屋中虽然洁净,却空无一人,只桌上放了一只小小的紫铜鼎,里香灰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