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这么迷糊。”他笑起来,索将这团被球打横抱起,搂在怀中坐回桌前,继续提笔写字,写一个字便在她脸上亲一,要么就是气逗她玩。
很久没有这样放纵过,黎非还是有些不适应,到后来又是睛都睁不开,直接在床褥间昏睡过去。心里始终有一弦绷着,等她再度睁开的时候,会看见他怎样的神?一如既往温柔的神?还是渐渐退去度的冰冷?
他在迫她,她自己也在迫自己,快快个决断。
“你倒有志向。”雷修远放笔,了手腕,将她的发从被里拨来用手指理顺,“即便写成了,也不几十册,这番心血却又怕是白费。”
她肯定是想
雷修远的手已经到她最脆弱的分,黎非猛然一颤,全绷紧,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无可奈何地看着他,里汽在凝聚。他的手停住了,轻轻吐一气,声音沙哑:“要我停么?”
雷修远笑了两声,捧着她的脸当面团儿似的搓两:“傻孩,现在只要看着我就好。”
他再次躺回边,将她揽怀中,轻拍安抚,柔的唇一次次不知疲倦地落在她面上发间。她像是安心了一样,沉沉睡去。
黎非觉得自己的泪要来了,急忙扭过脑袋,胡乱摇,一会儿又变成,最后她终于开,声音在微微发抖:“你会不会觉得……”
没有人再叫停,东海的温柔清晨中,他们不知餍足地互相纠缠,像是回到了星正馆山脚的那间小屋里,初尝,分不清谁攀附着谁,谁索取着谁。
说到一半又说不去,这实在不是能说的事,何况现在再问也迟了。
恍惚中觉到边的人像是要离开自己,她意识地握紧他的衣服,呓语一般:“别走……”
再度醒来时,天已然大亮,黎非整个人蜷缩在被里,裹成了一团球。窗外透的阳光令她不适应,急忙用被蒙住脸,这细微的动静惊动了坐在桌边写字的雷修远,他凑过去轻轻拍了拍那团被球,低声:“醒了?饿了没?想吃什么?”
的女人心思,矜持之类的,她不想投怀送抱的山鬼,因为他还没想起一切,他会不会觉得得到她太过容易……
黎非从被里伸脑袋,迷惘地看着他,摇了摇,紧跟着又伸一只手抓紧他的袖:“你在什么?”
她看了半天,忽然指着他写过的地方:“要是会画画,画一张图着不是更好?还有啊,族名有了,来历却没有,来自什么岛啊,那边的风土人怎样啊,都可以写上,以后汇编成书多好。”
他顺着她面颊细细吻来,声音渐渐变得糊而细微:“黎非,看我,我有角,我原本就是海外的夜叉,我们认识前,我就是这样……我和雷修远一样着你,我你。”他脑侧的两只黑细角已然探,眸里金光闪烁,牵着她的手,像是邀请她的碰抚。黎非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两细角,一刻她便被炽的铁一般的手臂紧紧圈住。
黎非慢慢清醒过来,见他在一个空白簿上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字,都是小千世界中所收集尸的族名与特征,想不到他跟师父一样,有记载汇编这些事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