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人家又没有命妇礼衣,怎好随随便便?」孟寄兰地挽着宽王太妃的手臂,一双直往她上招呼过来。
宽王算来是七王爷的堂兄,邑地在京城南边的宽州,离京城并不算远,行车的话约莫是三四天的路程。
照理说,七王爷领旨养伤是满城皆知,就算宽王太妃是外地来的,想探视也该事先差人递帖,哪有直接杀到王府的作法?偷偷觑了苏嬷嬷的脸,印证了她的猜想,苏嬷嬷非但不迎,甚至摆明了跟这人不熟。
谈瑞秋继续喝茶,继续充耳不闻。反正她刚才问安时,人家也不怎么睬她,现在人家问话又没指名姓,她何必对号座?而且那是王爷的事,跟她一关系都没有,别奢望她去扰未愈的七王爷。
苏嬷嬷眉微微一扬,还未应答,便见孟寄兰神一改,威风神气了,拉开了谈瑞秋的手,回便斥:「还杵在那儿什么,还不快将太妃给迎府来。」彷佛她才是当家主母。
不过人都来了,太妃的辈分又,总不好拒人于外吧,就见这个孟妹妹可是很亲地挽着人了主屋大厅,嗯……她虽是养在深闺,不知世事,但光看这行径就知有蹊跷。
谈瑞秋又突地扬笑,一利刺褪去,温和得犹如寒乍现的煦光,亲地挽着孟寄兰的手,眉弯弯地:「所以这事妹妹得帮我才成,咱们得把这事查个清楚,届时的功劳算妳一份。」
谈瑞秋低喝着茶,当没瞧见。
嗯,用最白话的方式来说,今儿个是孟妹妹带了家人来给她威就是了。既是如此,她还待在这里什么,该走人了。
地瞪着她,小嘴张了张,却不知要说什么,直觉得前的她像是换了个人,凌厉锐利,教人莫名的惊惧起来。
「今年皇上龙心大悦,中秋大开宴,皇都附近的皇亲全都被召,我趁这机会拐过来瞧瞧妳,想说中秋带着妳一并见驾,不怎样,总是儿媳,总得正式地见见公婆。」
谈瑞秋端坐在主位上,冷看着孟寄兰挽着宽王太妃亲地嘘寒问,正忖着自己何时可以离席时,便听见苏嬷嬷用只有她听得见的气音:「宽王太妃是孟夫人的姨母。」
这可有趣了,苏嬷嬷要是不熟,王爷肯定也不熟,人家却特地跑来探视,真不知承的是哪份。
孟寄兰傻地看着她,还回不过神,倒是月亮门那有丫鬟跑来禀报,「苏嬷嬷,宽王太妃的车停在王府外,差人通报说要探视王爷。」
「这是怎么着,妳都了王府三年了,怎么连套礼衣都无?难不成要妳穿着这寒伧常服?」
没人接话,宽王太妃脸难看,低声:「我说苏嬷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事总得给
但她又能怎么着,行了该行之礼,等着见招拆招呗。
皇室讲究规矩,向来是正主才有腰牌和命妇礼衣,举凡中有宴,自然是由她随王爷,当然要是中召见,冠服另赐,抑或者是由王爷赐号,站稳了侧王妃的分,那就另当别论。
宽王太妃这话一说,谈瑞秋的脚动了动,只能无奈地等炮火烧到自个儿上。
谈瑞秋神不变,立意会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