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喊痛,躺在床上的秦文略已经挣扎地了床,一把将她扶抱在怀。「没事吧,没事吧……」
看着他殷红的眸底蕴着月华,
「别走!」
老天啊,别闹了!今儿个御医才说过他况转好,要是明天御医请脉,发觉他恶化了,这帐是不是要算在她上?
正胡思乱想着,却觉自己抵在他膛上的手有湿意,她垂一看,心一窒,忙:「王爷,你……我先扶你回床上躺着,你得歇会才成,你的伤渗血了!」
她是怎么也说不。
芸娘?哪位呀,给她一时间,让她去找找吧。
「王爷,快醒醒啊!」她痛得大呼着。
「我……」谈瑞秋想哭了,见他真的想抹掉粉,抗拒:「王爷,不用了,我喜抹粉,抹粉很好,你别了!」
她是多么自私的人,哪怕自己已不在世,哪怕明知他会孤单到老,也不允其他女人靠近他。
谈瑞秋庆幸手终于被松开,可一刻又被他的亲近吓得说不话。「王爷,你睡迷糊了,我不是芸娘……」
天啊,不用握这么紧吧,老天啊,她的手好痛啊!
「芸娘……」他哑声喃着,松开了手,看着她掌心的红痣,徐徐地扬开笑,转而轻抚她的颊。
思绪蓦地被旁的沙哑喊声给打断,她猛地收回心神,双直盯着秦文略,却见他双紧闭,伸长了手像是要抓住什么。
「芸娘……妳终于肯回来了……」他哑声喃着,眸底一片湿,面容痛苦噙着近乎疯的癫狂,唇角却吊诡地带着笑意。
谈瑞秋直睇着他扭曲的俊脸,觉他正用力地抹去她脸上的粉,担心脸上的粉真会被他掉,她不假思索地挣扎着,用力过猛反教自个儿摔跌在地。
见他担忧受怕的神,谈瑞秋心里真的有了,他伤到的应该是不是脑袋吧,怎么会睡了一觉,整个人像是半疯似的?该不会这府里有人要害他,在他的药里了什么吧。
「王爷,先放手吧……」她声央求着。
她可不希望自己一时好心却换来骨折的场……老天啊,他看起来明明就纤瘦得紧,为何会有这把吓人蛮劲啊?
可是他如果真是孤单一人……
许是她喊得够大声,秦文略一把将她拽到面前,张开猩红的直睇着握在手中的小手,气息紊乱地注视半晌。
「王爷?」她低唤了声,他却像是被困在恶梦里,痛苦的呻,手在半空中摸索着。她皱紧了眉,心想自己好歹拿了人家的赏,怎能弃人家不顾呢,还是先把人唤醒吧。「王爷,醒醒……醒醒啊,王爷!」
「妳……不想用原貌见我,不想让我瞧妳的面容,妳……恨我吗?恨我来不及护妳,护妳腹里的孩儿吗?」
难不成这看似风平浪静的王府,其实比谈家宅还要不堪?
她唤了几声,不见他清醒,见他的手像是努力想要挽回什么,她想也没想地握住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死紧,痛得她低声。
「我没事,不疼的,妳……脸上为何要裹着粉?」他笑问着。「脏了吗?我替妳拭净可好?」
喂,外有没有人啊?里这般大的声响,怎么就不见有人来,天都快暗了,也差不多要送晚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