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这个表面和谐,实则早已崩溃于的家勉力支撑了三年,三年后小皇帝大婚,许祖光蒙赦归家,已是瘦脱了形。看见他凄惨的样,妇人的怨恨淡了,心却密密麻麻地疼起来,竟与他冰释前嫌,用名贵的药材养着他,赚来的银也大把大把地给他花用。他这次学乖了,明面上讨好妇人,掉转就把银都给了万秀儿,叫她过得越来越滋。只可惜两人一直未能有孩,日后只能指望妇人的一双儿女,于是越发积极地笼络他们。
许微白被她三两句话煽动得血沸腾,转而想到这一切都被母亲偏执的行为毁了,又似一瓢冷泼来,心中寒凉。
与此同时,她对许祖光留的小庶女也并未苛待,请了先生来家里教她读书写字,吃穿用度都是比照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可谓十分心。至于万秀儿,她却懒得她,也未曾请大夫给对方调理,竟致她伤了本,从此再不能有孕。
两个孩缺失了十几年的父,对许祖光的示好没有半抵抗力,见他过得如此失意,对母亲的怨恨就更深了。妇人未曾察觉,林淡却看端倪,总让她防着许祖光和一双儿女。
她一日一日地煎熬着,发现妇人与一双儿女生了间隙,又想到自己不能有孕,竟打上了他们的注意,每日里嘘寒问、细心呵护,又有妇人的严厉对比,竟把两人的心拢了过来。
她花大笔的银送儿许微白去最好的书院,给他银应酬,让他结交人脉;又帮女儿许玉玲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只愿她将来能嫁一个人简单、家境富裕的人家,过安安稳稳的小日。
还是万秀儿托了她的姨娘私里请大夫来看,这才获悉消息,然后哭得肝寸断,又恨毒了妇人,却也无能为力。她曾经是名满京城的才女,与中状元的许祖光正般,若是没有那心歹毒的妇人,她现在过得不知有多幸福!
万秀儿一边长叹一边抹泪,惹得两个孩也跟着痛心疾首,深恨母亲想不开,害了父亲。
见他目中怨,万秀儿微微一笑,又对许玉玲说:“玉玲,你爹爹若是还在,你如今便是正经的官家小,那些瞧不起你的人连给你提鞋都不。只可惜你爹爹……唉……”
每当两人偷偷来探望自己,万秀儿便抹着泪说:“若是你们爹爹还在,现如今已是从四品的国祭酒,整个国监都由你们爹爹掌控,在外何其风光?咱们家也能算京里一等一的清贵人家,微白,你何须去那劳什的书院求学?何须为那些纨绔弟鞍前后?只要你爹爹一句话,你就能国监求学,日后定然前途无量!你姥爷是御使大夫,再一步便是阁丞相,用一句话来形容你的际遇便是――金鳞岂是池中,一遇风云便化龙。”
术明的师傅当幌,莫要透自己的一本事,妇人便照不误,那些师傅能源源不断地从她手里拿到绝世方,又提了声望,自然不会多问。日一长,这个摇摇坠的家又被妇人打理得欣欣向荣。
妇人又一次障了,不肯听林淡的劝,只拼命赚钱养这个家,许祖光要什么,她就给什么,孩们求什么,她就买什么,其实那些好东西大多数都了万秀儿的腰包。他们只是把她当成一个赚钱的工而已,表面敬着她,实则谁也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