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染这一自伤之计,确实很成功。朝中反对的声音很微弱,程太尉对宁王殿也无话可说。程太尉与张术、张桐两兄弟交手的最多,这两兄弟,一个一筋,一个心太。他就没见张染这种狠心成这样的……比起那两个兄弟,恐怕这种狠心的,才适合当皇帝。
闻蝉后,又于府上留了几封书信,嘱咐了保金瓶儿命等一事。
闻蝉走城楼,平静无比地了,闲话一般,将阿糯交给了王人。王人早怕闻蝉照顾不好小孩,心里一直想把孙女要回来,却不好意思。闻蝉这般乖巧,王人笑逐颜开,抱着孙女就舍不得放手。
她永远留在这里,等待不知什么时候会归来的故人吗?
长安城中,南北两分。北方宅院中各家忙碌,侍女们,主们有在赏花,有在
闻姝披挂上阵那日,闻蝉于城楼上牵着阿糯一同相送。她姊夫病着动不了,阿父阿母阿兄又有旁的事忙,便让她前来送行。闻蝉站在楼上,看到楼数千万人的军队整装待发,看到二姊回,望着这边一。
。
绝对不要。
程太尉由衷开始庆幸张染不好,一开始就被排除在了皇帝候选人之外。不然若当真圣上是这位,以这位对自己手都不眨的绝味儿,他们这帮老臣,都得兜着走了。因为忌惮宁王,当陛封宁王妃为将军,让宁王妃去南方平定战乱时,再不符合规矩,程太尉一行人也只是意思意思地反对了。
小黄门脸,咳嗽一声,正要若无其事地继续介绍侍医,听到宁王妃淡漠的声音,“去。”
闻姝厚着脸不让张染看轻,重新亲上他,“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这么短短半年的时间,她目睹了无数悲剧发生。这个地方仄,让她烦闷。她看过每一张没有表的脸,她也目睹过每一次极痛之的悲意。他们都有自己的事,那么她呢?
闻蝉望着众人离开,看楼升起烟尘。她不觉想到,多少次,自己便是在这里看着表哥离开。他意气风发的形,至今深刻于她脑海中,让她念念不忘。似乎自己总是留守的那一方,永远默送着这个人转,那个人离去。而她必须留守吗?
人服从命令是天,还没清楚原因,众人重新退,关上了门。
不。
“阿母!阿母!”阿糯挥着手,兴地叫着。
她还分不清离别的义,不知母亲是要离开很久。她只看到威风凛凛的母亲,就先赞叹起来,惊喜起来。
闻姝望着双唇湿的夫君半晌,在他微红的、噙笑的、了然一切的目光中,她说,“再亲一会儿。”
宁王留在长安养伤,在王妃回来之前,都不可能再离开长安了。
然后她走了府门。
可是闻蝉想着李信,便觉长安城像座枯坟般,寂寥死寂,困着自己。
门外备好了车,护卫、侍女们已经好准备,低扶着翁主的手,请她上车。
张染轻笑:“为夫愿意以侍人,只求夫人清醒后记得,莫真与为夫和离。”
“殿……”一个小黄门领着一位侍医来,看室中几乎一同倒在床上的二人瞬间分开。
军队离京,长安依旧繁盛如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