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漪称是。知这位父亲还在说客气话。
现今朝堂之上,丞相都不太与程太尉对着,其他人更是仰太尉之鼻息了。
他语气不屑地冷笑了两声:“宁王妃还去收复失地,企图用兵力震慑这帮反贼……多费力气。这些百
程太尉目光落到山雨相连的远方,一会儿是江北,一会儿是并州。程家起自江北,现在的军队却都在并州,不过就是为了解决蛮族之患罢了。先太总想打仗,程太尉私心里,只觉得能讲和最好。攘外必先安,如今国中祸乱丛生,先举大国之力去对付外患,不怕国中事,拆掉西墙补东墙吗?
程太尉在并州的所有盘算,在此一行。成者,两国重新联姻。败者……太尉沉着脸,他绝不允许败!
蛮族两大都尉负责战事,左大都尉是个煞星、疯,听不懂人话,沟通不了,只能把目光放到右大都尉上。程太尉在边关花了很大的力气,花了数来年功夫与蛮族右大都尉阿卜杜尔交好,哪里是为了打仗?他当初选并州军,都是因为并州与右大都尉的地盘相接啊。
太尉并非非要杀了先太,实在是先太和自己的政见理念相差太远。若那位殿登上皇位,恐怕太尉多年心血全都付之一旦了。心血没了也罢,恐怕程家也要遭殃。一位政见不合的殿皇帝,尚不如一个从不问政事的皇帝更让人心安。
程太尉兴致起来了,也与女儿多说了两句,“等两国重新正式建交,送位宗亲过去和亲,起码十数年,边关是无战事了。这和亲,是咱们大楚祖宗定来的规矩,怎么能说改就改呢?还非要打仗……百姓已经过的够苦了,我看再打去,民间起义的更多。倒不如咱们先把蛮族人安抚去,回再招安,把那些起义的百姓也抚平。”
太尉京,新帝未曾相送,却派了皇后来,给了程太尉很大的面。又想到自己一力促成的事即将达成,程太傅抚着胡须,与女儿边走边说,声音里也带了几分笑意,“难为殿一路送长安,请回去吧。照顾好陛,于我已是大了。”
自新帝登基,程太尉一直意气风发,神采昂。先帝在时,有丞相、御史大夫两人压着他,虽皇帝十来年不理政事,太尉手握军权,在朝堂中也仍然难以压那两人。程太尉一筹谋,从投太到投定王。他一直在判断,在找最合适的机会更上一步。丞相是只明哲保的老狐狸,一看到风不对就躲了去,御史大夫又向来无为,再加上重重事推就……程家让了一些利,却也如愿得了从龙之功,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放在先帝时期,从龙之功要不要得,程太尉还要考量一番。毕竟先帝是一位杀人不眨的冷血皇帝,后来再怎么一心求仙也掩饰不住他骨里的残酷无。然定王不一样,也许是缺什么,便喜什么。定王脾气温厚,颇得先帝喜。定王成了新皇,程太尉也不觉得这位格仁厚的新帝会朝自己动手。
家。父女二人之间距离时远时近,程漪每每看到自己的父亲,想到的都是他又有事要利用我了……然而她父亲恐怕没她这样的觉。程太尉已经修炼成人了,这种长吁短叹式的矫劲儿,他早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