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好在那边和人约了饭局,顺便去看看。”
邵廷回忆一会儿,想起来,皱眉:“那你的光真够差的。”
他说是顺便就顺便吧。至于如何知在楼开同学会的孟行言女朋友就是她同学,又是如何知这个同学会就是她参加的同学会……他不说,那就只当是顺便。
邵廷来了。
姜蜜轻笑:“是啊。”
小公主给了它自己仅有的银币和一朵玫瑰花。
她以为她不在意,她不怕,但潜意识里,她还是想逃避。
姜蜜想,以后她大概也能给别人讲她编的故事。
那时候的姜蜜却比现在木讷,比现在不懂变通,同样也脆弱得多。
默了两秒,轻轻了眉心,她垂眸说:“刚刚那个邀我舞的男人,是我的初恋。”
那时没能等到,今天等到了。
很久很久以前,当她还是个不说话的自闭小姑娘时,小姨总给她讲许多从没听过的故事,她说那是她编的童话。
邵廷没说话,静静听她倾诉。
他听到她的声音,像木琴清澈细:
――没有皇冠和公主裙的公主,遇到了一只穿银币衫的狐狸。
静了一会儿没声音,邵廷侧一看,见姜蜜睛微微泛红,挑眉:“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路过顺便搅了个局而已,你就动成这样,要是我真的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就要抱着我的大嚎啕大哭?”
许久之后,她才又说:“我从前以为很多事过去了就会过去,今天才知其实并不会,真实带给过你痛的伤害并不会因为时间过去就消失。”
深一气,姜蜜把前不久刚被着回想了一遍的糟糕记忆,一不落告诉了邵廷。
姜蜜抬指揩去泪,嘴:“你想多了。我只是被河风了睛里。”
来的有晚,晚了好些年,但又现地刚刚好。
“我小时候有自闭,小姨带我看医生治了很久,一直到快上小学的时候才好。”她说,“那次被捉之后,我就没有再喜过别人了,我不知自己是不敢还是单纯因为没有遇上喜的人。总之一直到大学毕业,我也没有谈一次恋。”
大风雪的时候,狐狸穿过丛林狂奔来救她。
傻站在原地羞耻难堪得满脸烧红的时候,她曾多希望有人能神兵天降,带她逃走。
人海茫茫,总是能准确无误地挑中最烂的,先是盛宁,后是孟行言。
谁都不想被捉被取笑,谁都不想当小丑成为别人的笑料,真的被动陷难堪境地的时候,谁不希望有人能对自己伸援手。
姜蜜默了很长时间,一直望着黑不见底的河面,不知在想什么。
邵廷觉胳膊被她屈肘拐了一,侧目一瞧,她并未看他。她望着面前,语气闷闷,话里诚挚万分,被河风淡了一些,但咬字清晰分明,晃晃悠悠了他耳中。
“谢谢你。”
姜蜜没说话,轻轻笑了。
盛宁朝她伸手邀她舞时,就像一瞬间回到他当初和朋友取笑她的那天,同样的让人不适,同样的让人想逃。
不同的是现在的她会愤怒,会反,如果邵廷没有现,她一定会拎起包毫不客气地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