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重,可说来的话却像是针,一字一句都扎在姜蜜心上。
她有些急,“姨夫!我和他……”
“行了,年轻人谈谈恋没什么,但要有分寸,没有结果的事不要浪费太多时间和力,你年纪也不小了,没那么多青能陪着别人耗。好歹谈了一场,找个合适的机会,好聚好散。”
“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他的钱。”姜蜜说,“他能挣,我自己也能挣,我不觉得我和他之间存在不对等关系。”
姜惠和常德顺要孩要的晚,她两三岁起就是小姨在照看她。姨夫当时一些小生意,小姨便每天在家带她。
“你觉得?世上的事是咱们自己觉得就能完的吗?”姜惠显得格外激动,“你们现在是有不假,可以后呢?后半辈那么长,你差他那么多,以后万一遇上什么事,你拿什么去争,拿什么和他比?”
结尾语气稍稍激动了些,常德顺提起姜骊,而姜骊就在照片里,就在姜惠怀里抱着,就在面前。姜蜜看向那张黑白照,间哽了一。
她记得她。
那时候姜骊跟着团队到考察研究,常年在外,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给她带很多礼。石标本,动化石,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从国、国外全世界各地带回来。
“我们……也绝对不会让你义无反顾往火坑里。”
“我知你想说什么。”常德顺面无波澜,一双看过太多世事的睛,已经开始显得苍老,“俗话说门门,总有它的理,相差太多不合适。”
温婉静雅,丽大方而富有学识。
姜骊去世得早,关于她的记忆所剩不多,但姜蜜并没有全然忘记。
“那些事还远,以后我会慢慢地好好考虑,现在……”
万万没想到,这个问题现在忽然之间就被搬上了台面。
“是不是二十年太久,你忘了你是谁生的,忘了自己姓什么?”
顿了许久,她哽咽。
姜蜜敛了眉,默了许久开:“我不想和邵廷分手。”
姨夫的意思是希望他们分开,态度鉴定地毫无转圜余地。
姜惠咬着牙,眶红了。
原本想着,等到合适的时候,寻个适当的时机和他们说邵廷的事,或者一一打好预防针,慢慢让他们接受。
很正面,也很定的回答。
“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姜惠坐不住了,着遗像边框的手用力到微颤,说话尾音也带着轻微的抖。
她气得不轻,捂着脸都变了,姜蜜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常德顺给她拍背,她:“我之前是希望你早些结婚早些成家,以后不止我们,还有个自己的小家能给你遮风避雨,可我没想到他……”说着说不去,一气转了几转,“总之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以为门大好么?你以为有钱就是好么?”
“……你还记得你妈妈嚒
姜骊的死,是梗在她心里永远无法消除的刺。
“远?你觉得很远吗?”常德顺凝着她,“一转就是二十多年,时间过得比河里还快,你已经成年是大人了,我本不应该涉你的决定,但是这件事……二十年的确很长,你当时年纪小不记事,没什么,我和你小姨却忘不了。你妈就是前车之鉴,你不能再重蹈她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