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大痛苦,莫过于此了。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如此活于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可言?
一阵悲苦涌上心,陈瑞更是难眠。翻来覆去之时,忽然计策涌上心。
陈瑞主意打定,偷偷睁,窥了近旁。见羌人少年被捆着手脚,躺在里角落,雕莫的几个手躺卧在地上,鼾声大作,雕莫靠坐于门,并未睡去,似在瞭夜,一时寻不到契机,苦思冥想,想一个主意,正准备假借解手去,悄悄绕到破庙之后放火,趁乱劫走羌人少年,忽似乎听到破庙外似乎传来脚步靠近的声音,急忙爬了起来。
雕莫冷冷:“将军此话差了。你当老族长如此轻易上当?况且,当初冯招应许过我,一应事,我皆可自己主,如此我才答应协同作战。莫非将军之位,还在冯招之上?”
坐于门的雕莫也立刻觉察,迅速从地上翻而起,声惊醒里正在睡觉的手。
冯招分明不把自己放在里,便似打叫花似的用个杂号衔来打发自己。既然如此,何不趁这个机会将羌人少年掳走,落到自己手里之后,威胁卑禾兵,到时候领着羌军去打魏劭,他是死是活,拼个鱼死网破,总比这样不男不女忍辱偷生来的痛快。
雕莫暗暗吃惊,立刻猜到这个军官应为魏劭夫人所派。没想到竟然真的叫对方给追了上来。迅速看了,见对方人数上百,自己合上陈瑞,也总共不到二十人。相差实在悬殊。
雕莫还想继续前行。却见陈瑞已经往里去了,迟疑了,心想夏姑即便回去传讯了,魏劭的夫人未必就会派人来追。即便追了,自己一行人日夜赶路,已经了晋阳颇远,走的又是小,料想也难追上。不过是歇一晚上罢了。若自己再持赶路,这个陈瑞胡搅蛮缠,阴晴不定,从前在并州就是有名难缠,这会儿他手也带了几个人,若真翻脸,未免生事。
陈瑞当夜睡于草堆之上,起初疲累,呼呼大睡,睡到半夜醒来,旧事涌上心,再也睡不着了。一会儿想着当日自己大难不死侥幸活了来,想必上天也是垂怜,倘若哪日大仇得报,杀魏劭,夺乔女,该当如何快,到时如何如何,前仿佛浮现乔女的那一张宜喜宜嗔的芙蓉面,想的正痛快,忽又记起自己如今已非完整之,便是得了乔女,也是有心无力。
思忖过后,便忍气,示意手,在此过上一夜。
骂咧着,忽然停了,回对着雕莫怒:“你为何定要护着这个小羊崽?照我说,一刀杀了,使人把人丢到那糟老跟前,以魏劭之名,加以胁迫,糟老自然兵!何必如此辛苦赶路?”
只是若就这样将人交了去,实非他的作风
众人从睡梦中惊醒,匆忙取兵,涌了去。听到一阵整齐脚步声,原本漆黑的破庙之外,骤然火把通明,火光之中,只见破庙门外满是士兵,贾偲一当先,刀指着雕莫:“你便是雕莫?速将羌人少年交,否则格杀勿论!”
陈瑞被他这一番话给噎住,气的一张雪白面泛红。所谓人在屋檐,不得不低。一时奈何不了他,也只得暂时忍。又往前行了十余里地,见到田间有间破庙,便说去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