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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她到心神乱了的,是那个乳母嘴里说来的关于魏劭和乔女的那些相日常。
小乔看向苏娥皇,歉然地笑:“我乳母多嘴,叫夫人见笑了。”
苏娥皇被送衙署大门,坐上车回往驿舍的时候,心噗噗地,有些乱了节律。
这没什么。苏娥皇不介意,也知不可能一直将自己的目的隐瞒去。
由此可见,乔女并不像自己原来想象的那样,只是以徐夫人影的份而在魏家存在着。她应当也觉察到了自己想要靠近魏劭的目的。
却没有想到,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她的自然所想。
那个娘嘴里说来的那些话,扰乱了她的心神。
苏娥皇的目光从娘的脸上慢慢地移了回来,微笑:“哪里!仲麟和妹妹如此恩,羡煞旁人了……”
她第一次觉得,当初以“妹妹”这个称呼来叫乔女,其实显得自己有些急蠢了。
“娘!夫人面前,你胡说些什么!”
小乔微微蹙眉,打断了娘。
娘忙:“婢是怕刘夫人担心,才多嘴了。婢不说了。”说完闭上了嘴。
倘若没有乔女撑腰,一个人,即便她是乔女的乳母,也是绝不敢对自己说这样的话的。
苏娥皇心里转便掠过了无数的心思,面上却分毫不显,继续谈笑。叙了些闲话,忽:“昨日我给妹妹的拜帖里,也提了一句。我南洛阳,行经此地,得知妹妹也在,十分惊讶。想到过而不见,未免失礼,是故投帖打扰。我听说仲麟如今正在平西。渔阳到此,千里之外,妹妹竟也一路跟了过来服侍,贤惠至此,实在是仲麟的福气。偏他忙于己事,竟留妹妹一人在此,未免寂寞了。只是男不比我们妇人家,里只看得到那么一个院上的天。何况仲麟我自小便认识,也算一长大的,知他志向远,非常人能及,于妇人的心事,恐怕有所疏忽。妹妹千万莫怪他。”
一旁娘笑着:“夫人真当贴心。原本这些我家女君和男君的事,婢也不好向外人说。夫人既非外人,婢便多嘴说两句,也好叫夫人放心。夫人大约不知,我家女君和旁的妇人不同。旁的妇人,都是恨不得时刻黏在自家男人边上盯着,就怕家里篱笆没扎好,一个错便叫什么不知羞耻的野狗给钻了来。我家女君却从不想这些。年初男君来晋阳,起先女君还不愿同来,男君人都已经上路几天了,竟还半夜赶了回来,定要女君与他同行。女君这才随了男君同来。到了这里,男君虽忙于战事,信使却是往来不断。就方昨日,男君又送了一封信来。说来也是好笑,信使每回送信而至,必定等在这里,若无女君回信,他便不敢回去,唯恐空手而归要遭男君责备……”
她这一趟拜访,本意是为了再探一探乔女的虚实。
方才人在里,她虽还和乔女言笑晏晏,心却有些乱了。
她的手也有些凉。
魏劭或许会和这个乔女同室而居,同床而眠。但苏娥皇不相信魏劭竟会和仇家之女好的到了这样的地步。
娘嘴里的“野狗”,暗指的就是她。
但是如今却不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