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他说的是真的。

苏娥皇惊叫一声。

地牢是什么样，她再清楚不过。

她至今还记得，她将那个害了她嗓的刘利姬关了去，才三个月，她去看那个女人的时候，女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疯的连递她面前的屙都抓起来填了肚。

“仲麟！我不知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若有真凭实据，我今日甘愿死在你的手里，无半句埋怨！但你若只凭旁人捕风捉影的中伤之辞便将我定罪，我死，亦不瞑目！”

魏劭冷冷：“我母之弟曾害了姜媪之，我母当时置不公，姜媪丧，当时便埋了恨意，隐忍不发，后被你所用，你代她复仇，她便甘心受你驱使谋害我的祖母，嫁祸我的母亲！你这毒妇，心积虑到了如此地步，你竟还和我提什么少年过往！”

她听了来，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甚至连一丝厌恶也无。如一把喂满了血，却依旧冷冰冰不沾半活人气息的杀剑。

“住！”

“仲麟！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没有害你的祖母！我没有！”

她扬起了巴，嘶声说。

苏娥皇说的却仿佛动了，两边雪白膀一耸一耸地动，泪不绝，汹涌而，很快便将前的那抹朱红兜衣濡湿了一片，又：“你不想听我提过往，我不说便是。只是那日我也与你说的很清楚了，我虽不堪，也有自知之明，早知旧事难追。你如今还肯垂怜我，庇护我，说愿意护我一世周全的话，我已经心满意足，我何以会蠢不可及竟去谋害老夫人？难老夫人去了，你便就愿意娶了我不成？我小时候你家，外姑祖母待我极好，仁慈大，我与她老人家又无冤无仇，何以突然诛心至此，丧心病狂要害她老人家的命？凡果必有因。我没有谋害老夫人的起因啊！还有方才，仲麟你说是我指使姜媪毒。她是你母亲边用了几十年的老人了，朝夕相伴于侧，我却连你魏家大门也难能，我何以能够说动她听我行事？”

苏娥皇的一，原本已经渐渐有些缓了来的心，随了魏劭的这一番话，再次狂了起来。

有如何的一把嗓音，你曾赞，说阿歌动听，当时我说，阿唱一世给你听。嫁了刘利之后，我便用药毁了我的嗓，对外只称生病误用了药。我为何如此？为的就是因你当初那一句悦我歌，我对你应的许诺。我这余残生，虽不能如愿嫁你，但不会再为第二个男作歌而乐……”

“是谁？到底是谁和你这么说的？是那个乔女？是了，一定是她！仲麟！她的话你怎能信！你忘了你的

苏娥皇的脸孔再次血褪尽，爬了几步，从后死死地抓住了魏劭的一只脚，不肯放开。

魏劭蓦地咆哮。

被关去的人，即便意志再，没有一个能熬过半年。

她嘶声力竭地喊着，泪成串成串地往落。

魏劭抬脚挣脱了她的手。苏娥皇倒在了地上。

魏劭盯了她片刻，底眸光阴沉而晦暗，叫人摸不透他此刻心中所想。忽对门外的两个虎贲了声“关她地牢”，抬脚往外而去。

从前洛阳府邸最阴森黑暗的地，也有那样一座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