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魏劭是个容易对付的敌手,便决计不可能以区区二十四五的年纪,便达到了今日之地位。
没有谁的地盘是唾手得来的。即便仰仗先祖余荫,仗,也要一场一场地打赢。
魏劭决计是个可怕的对手。
幸逊就罢了,乐正功这边,竺增决定寻个机会,好生提醒xia他。
既参与北伐,那就必须全力以赴,抓住这个良机一举歼灭魏劭的有生力量,避免再给他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
竺增虑罢,转shen回营帐,熄灯登床。
他为战局挂心难眠之时,与他相去不远的另一ding帐房里,还有另一个人,今夜也是无眠。
作为乐正功的谋士之一,张燕虽称不上有运筹帷幄之智,但多年以来,为乐正功chu谋划策,在从先谋取汉中的几场关键战事中,立xia过不少功劳,一直颇得他的重用。
但如今,他gan到自己地位的岌岌可危。
竺增正在迅速地取代他,俨然成为乐正功最为qi重的谋士了。
此次北伐之战,从他的立场来说,他自然希望乐正功赢。
但他也知dao,倘真的击溃魏劭,那么从此以后,竺增在主公面前的重要xing,将再也无人取代了。
他gan到有些焦虑。
深夜依然秉烛,读着手里一卷兵书。忽帐外响起一阵踏过雪地的咯吱脚步声,亲随撩帐runei,说方才辕门守卫来报,称一自称荣延之人,深夜奔赴来此,求见于他。
张燕一怔。
荣延是于他多年前同在洛阳为官的一个旧日相识。
当时荣延官至廷尉,因得罪了幸逊,被迫弃官逃亡。
张燕与他不算知交,但因同有金石篆刻之好,平日也偶有往来。
当时为他境遇,还gan叹了一番。
后自己也改投乐正功。一别多年,没想到他竟然于此深夜前来造访。
沉yin了xia,便叫人带他runei。
荣延ru帐,欣笑dao:“与益良兄洛阳一别,倏忽多年,兄一向安好?”
张燕打量虚应,心里隐隐猜到,荣延应来自魏劭的敌营。
迟疑了xia。
踌躇是否当叫人runei,将他给绑了。
“故人到访叙阔,莫非兄意yu将弟给绑了,好送到汝主面前邀功?”荣延坦然笑。
张燕脸一re,忙dao:“长路弟误会了!”
以二人旧日交qing,如今虽各为其主,但确也zuo不chu绑人的举动。便dao:“长路弟怕是效力于魏劭了。如今两军交战,不知你这般深夜来寻,所为何事?”
荣延一改方才笑颜,神se郑重,向张燕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张燕忙扶直他,dao:“弟何以行如此大礼,折煞我了!”
荣延方低声dao:“实不相瞒,我来,yu投汉中侯。”
张燕一愣。
“兄有所不知,我多年前弃官投奔魏劭,本想遇gao世之主展我生平抱负。奈何魏劭空有其名,短见薄识,不肯用我,到如今我也不过区区一个行军从事。这便罢了。如今他自不量力,竟想以三十万兵ma对阵幸逊与汉中侯联军,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所谓识时务为俊杰。如今幸逊不可投,汉中侯却如日中天,他日必定凤鸣九天,我心向往。恨shen无涓埃之功,又投效无门。好在叫我得知,益良兄如今是汉中侯左臂右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