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彭一针的家人今日到了,曹氏与彭一针的媳妇好,便亲去他家探望,而顾十八娘则要去跟一家药商谈药,母女二人在街中分开,各自忙去。
“恭喜彭神医……”顾十八娘三人都掩嘴笑。
“不敢不敢,尽力而为。”彭一针又谦虚又自信地说。
没想到文郡王会这么快就给彭一针回报,十天前,太殿的娘突发恶疾,太医院束手无策,彭一针便横空而起,一针成名。
“大少爷,你都是要成亲的人了,男女有别,这样不好吧?”灵宝在一旁忽地说。
“家母和舍妹,又要劳烦大叔多加照料……”顾海与彭一针施礼。
“那可不怪老彭……”他扭地解释,“当时我不过是一句气话,谁知,来的是……是太殿的人……”
“彭先生终于成名了……”顾海轻声叹,方才从街中过,看到彭一针坐堂的药铺前排满了人,生意旺得不可理解。
顾十八娘抿嘴笑,同时又吐了气。
“这是说什么话!折煞老夫了。”彭一针拦住他,汉圈微红,重重握了握顾海的手腕,“老夫这条命是……”
伴着名声起,彭一针的湛医术终于得到印证,顾十八娘颇多,原本以为沈安林联合彭一针来的假话,但认真一想,既然得了神医这个名,岂能仅仅是嘘而来的,世人哪能如此被蒙蔽,如无真本事,怎能得长久。
说到这个,顾十八娘脸上浮现一丝奇怪的笑。
顾十八娘不由皱眉看了灵宝一,像她这样药师的女,自然要跟药商打交,女行商的少,她总不能要求每个谈事的人家都派女来吧,更何况,以前这样没事,如今却说
顾十八娘为什么会主动喝治病的良药伤的毒药,彭一针是再明白不过,话只能说到此,大家心意皆知。
因为担忧顾十八娘的病,深深自责的彭一针,又常被患者以及药铺的人挤对,脾气格外的火爆,那一天刚跟一个前来求诊的富拌嘴,听对方冷言冷语嘲讽听得火冒三丈,太殿的人便在这时上门,彭一针便抛非重金不诊,非车不行的大话,这个要求自然毫无意外地被接受了,于是伴着他的成名,这个规矩也传开,来求诊的人都准备好车,一来二去大家便都如此行事。
顾十八娘笑着说声多谢。
“我这个妹妹,其实很不会照顾自己,又是个倔的,大叔,你看着她,别让她……别让她自己伤自己……”顾海忍住鼻酸意,哽咽低语。
“能来走走了,气好多了。”信朝阳审视她一刻,笑说。
十月中,秋风扫,京中万木渐现萧条迹像。
“好些人在门外排队,怎么还都备着轿?”灵宝在一旁问。
“可能小饮一杯?”信朝阳看她起步要走,不由说。
曹氏和顾十八娘再一次查看了行李,嘱咐了小厮侍女,一家人告别,看着顾海再一次化成天边的黑才转回城。
正车疾步过来的彭一针正好听到,顿时红了脸。
“我知。”彭一针也声音哽咽,低声答。
“彭大夫说,非车不走……”她笑。
没想到正遇上信朝阳,看到他,虽然顾十八娘坦言心底无私,灵宝依旧没有什么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