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八娘已经认此人是谁了,听了她的话,眉便皱了起来。
视线还没看过去,就听有熟悉又陌生的女声尖叫一声,让她也愣在原地,循声望去,见一旁椅上坐着一个姑娘,穿着打扮极为狼狈,此时正用双手捂住脸,似乎极不想见到顾十八娘。
“走。”顾家大门外,信朝阳一抖宽氅上车而去。
曹氏忙跟过去拉住她,好言相劝,一面给顾十八娘使。
这一信朝阳自然也知,但人生在世永远有一个目标要去实现,本就已经是很兴的事了。
“你怎么这样?”顾十八娘很是意外,话未说完,顾汐儿已经起向外冲。
“娘,哥哥有信来了没?”顾十八娘一脚踏客厅,就问。
“人生在世,不过是拼争而活,为利益争为地位争为腹之功名利禄而争,既然相争必然要有手段不择,所以,不对我的冒犯是有意还是无意,我都不会介意,但同样,我也在争,我也会不择手段,一局告终不输赢,各自相忘最好。”顾十八娘看了寒气萦绕的小园,看了担忧的灵宝,“怎么?你担心我会被他三言两语说动了?”
“好,我才不要你们可怜!我走!”她喊。
顾十八娘,“去让人给叔伯父家说一声,再者这样像是偷跑来的,建康只怕不知,派个人送信回去……”
灵宝忙摇,“不会,小绝不会。”
“十八娘……”曹氏忙要说话。
聪明自信如信朝阳,要想实现自己方才说的那一番话,只怕有很漫长的路要走,也许终其一生也不得实现。
我活之争。
立刻四五个仆妇涌上来,恭敬地笑劝说,看这些人态度真切并没有瞧不起,顾汐儿略找回面,便顺着台阶而跟着去了。
顾十八娘哈哈笑了,款步向外而去。
“顾汐儿,那你现在坐在哪里?”她淡淡说。
“这丫,虽然不怎么招人喜,但胆还真不小……”顾十八娘说:“娘,我待会就不来了,像她这般,最怕我见到她的狼狈样……
曹氏,又是抚着担忧,“到底什么事了……”
顾汐儿闻言猛地放手,这是一张跟外表一样狼狈的脸,虽然简单拭过,但风霜在脸上留深深的印记。
“娘,怎么回事?”顾十八娘这才问。
“我不是来找你们的!”捂住脸的姑娘发一声尖叫打断了曹氏的话,“别以为我是来找你们的!我才不会是来找你们的!”
“我也不知。”曹氏皱眉说:“好些日没去探望你叔伯父叔伯婶了,我今日去看看,结果不在家,我才要回来,就见蹲在你叔伯门外的她……吓了我一……问她什么也不说,只说要找叔伯父……人家看门人本就不认得她,因此也不让,我说了也没用,只得好说歹说才带她回来先住……我瞧这样,好像是风餐宿很久了……”
看着顾十八娘在前的背影,灵宝脸上一丝了然的笑,小是个很大度的人,当然也是个很倔的人,她可以原谅伤害她的人,但同时这也代表那个人会彻底地被小隔绝在心灵之外。
“我说什么了?我不过是关心你问问而已。”顾十八娘皱眉说,一面抬手示意,“带汐儿小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