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府大人曾与李大学士有过师生之宜……”陆大人低声说，颇有深意地轻叹一声，“……大人一直心中有愧……”

一个侍卫立刻从门外无声无息地来，低应声。

“她受过伤……”黄世英委婉地说。

顾长有些失神，再三谢过亲自送走陆大人，自己一个人在大厅里坐来，一直坐到夜笼罩了整个大厅也没有动半分。

这时候的老顾大人是说话不用了，那么小顾大人……

顾长终于听懂了，忍不住浑发抖，这是官府特意放他们一，不参与此次挤兑，给他们留了几个月的时间，可别小看这几个月时间，那就是生死之差。

李大学士，就是当年顾海冒死力不惜得罪朱明和皇帝的考官，并为此差丧命。

顾长顿时就愣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问了一遍。

“不过，官府提银的期限就要到了，这可是个大数目……”顾长驱散心里的复杂绪，正视如今的大事，沉声说。

“族长，官府来人了……”他们带着几分惶惶低声说。

不是十八娘在洗澡就是睡了……

“想得，好休想你们都占了！”他低声说，然后声音，“来人。”

“怕什么，又不是没钱……”他深一气，瞪了几人一，整了整衣衫，“走……”

“老大人说哪里话，别人也就罢了，但小顾大人开了，我们还能信不过？”陆大人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顾长的手低声说。

“陆大人，老可怠慢了，这就去装了银，给你送……”闲话不说，顾长便主动说。

陆大人一笑摆摆手，“不急不急……”

“海哥儿？”顾长一愣，有些意外又有些难以明言的滋味。

顾长的脚不由一，来了……

依旧坐在宽大舒服的书房太师椅上，神却并没有以前的轻松，他微微蹙眉，手指敲着桌面，等夜上来时，他才猛地坐正。

扬州的顾渔很快就得到这个消息，事实上，有关顾十八娘以及顾家的任何消息他都知得清清楚楚。

了大厅，见只有一个男长而立，穿的不是官服而是便服，见到顾长来，面带微笑的互相施礼。

顾长重重咳了声，几个老者这才微微红脸收住脚。

顾长便不再停留，起告辞，才走黄世英家门，族中几个老者就迎面跑过来。

“知府大人说了，等开了，和朝廷发的种银一起提就是了……”陆大人接着说。

顾长只当他这话是客气。

“没错……”陆大人意味深长地笑：“不急，老大人安心吧。”

“是……是渔儿他……”顾长忍不住问。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顾长有些失态，忍不住握着陆大人的手，颤声说。

黄世英默默。

“好，她醒了我去和她说。”黄世英。

顾长叹了气，“这次……辛苦她了……”他又轻轻地摇，“没想到……没想到……这次辛苦的是她……”

借着这次顾十八娘势归来，有关她的消息也在族中广为传开，大药会的惊心动魄是最受迎的故事。

“渔儿？”陆大人一怔，旋即摇笑：“是顾海顾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