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才明白，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唱独脚戏，一场形单影只的独脚戏。

所以是他了多余的事？到来反倒是他添乱了不成？

她楞了一，旋即如小鸡啄米般。

他说这四个字时，几乎用足毕生的力气，才战胜心的自私和望。

周泽怔住，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跟她坐在灶台前，围着一碟清蒸鱼、一小碟腌菜，端着一碗红薯锅巴饭吃时，他无比满足，觉得人生追求就该如此，那种心灵上的满足，不比雄图霸业带来的满足差。

柳九九看着他，忐忑：「其实你误会了，排骨大哥他待我很好，这个世上没有比他待我更好的人。正是因为我腹疼，所以才持我厨。我生有一种怪病，疼痛难忍时，一旦厨炒糖醋排骨，立刻不再疼。」她不可能告诉他她和周凌恒的秘密，遂这样模棱两可的说着。

居然觉得从前的宏图大志，居然比不上和她一起坐在灶台前吃锅巴饭。

柳九九怯怯地看着他，见他神哀伤，莫名生了几分恻隐之心。她不知是自己说了什么话才惹得他那么不兴，但前这个人到底是救过她，再怎么样救命恩不能忘。

周泽双眸血红，急躁地拽住她的手腕，「九九！」

他深知自己不是个心宽的好人，别人一家团聚与否，于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可当他看见她那样惧怕他，石心如泥土一般稀里哗啦碎裂开来。

周

他现在陷人关，再难走去。

悟了，真的悟了。

她同自己在一起，不会快乐。

他见她缩着脖有些害怕的样，松开她，语调总算放轻了一些，「你，真的这么怕我？」

她讲起大理来，「你如果真的喜我，那就放我回去，如今我已是个当娘的人，你忍心拆散我们一家吗？」

她蹲，胳膊枕在膝盖上，仰着巴看着坐在石上的他，安他：「其实我觉得，你这个人并不坏。你不需要一个好人，只需要一个不随便欺负人的人，你就会活得很快乐。」她顿了片刻又说：「其实，人嘛，最主要是开心。」

她有丈夫，有孩，有属于自己的小厨房。而他呢，不过是她曾经款待过的一个客，仅仅只是客罢了。

周泽的心脏似乎被了一，心受到巨大冲击。他在一旁的石上坐，低着沉默了大概一刻钟，才抬起一双通红的眸，用平静的吻：「我明白了。」

周泽神黯然，好半晌才说：「你说了这么多话，不就是想让本王放你回去？好，本王放你回去。」

她抿着嘴，缩着脖哆嗦。

温柔乡，英雄冢，如今他终于明白，英雄难过人关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她眨着一双乌黑清湛的睛，无比认真看着他，顿了一又说：「你，能理解我这种怪病吗？不是排骨大哥对我不好，而是不得已而为之，难你没发现，我从厨房来后就不疼了吗？」

柳九九神顿亮，不可置信地：「真的？」

柳九九见他怔住，径自又：「你知真正喜一个人是什么觉吗？不是占为己有，而是看对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