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耐的挥挥手：“许长生朕知你是个老实人，不跟那些人一样嘴里都是虚的,朕不过想要句实话罢了,你别把朕当成君主,只当成寻常的病患，朕只是想知自己还有几天活罢了，你只大胆说来，朕绝不会治罪于你。”

陶陶听着话音不对，吓了一，忙凑近唤了声：“皇上。”

陶陶挠挠，难真是自己多想了，怎么觉得皇上刚才那几句话不像跟自己说的呢。却忽的想起另外一件糟心事儿，跟冯六：“冯爷爷，我想回晋王府一趟。”

息了一会儿开叫秉笔太监来拟旨，让秦王晋王主审魏王谋逆之案,举凡与此案有牵连着抄家灭族,绝不姑息。

正纳闷，却听皇上又：“朕记得你最喜烟花，那时候却只父皇的万寿节才会放一回烟花，你拉着我偷偷跑到雁翅楼上看，朕那时候就想，等朕继位天天叫人放烟花给你瞧，可惜后来……”

许长生这才哆嗦嗦嗦的退了去。

陶陶愣了好半天，直到冯六把锦被盖好，扯了她一把，才回神跟着冯六了阁，忍不住：“冯爷爷，刚皇上是不是把我认成别人了？”

传了旨意，皇上叫冯六把扶着靠在炕上,问许长生：“许长生你跟朕说句实话,朕还有几日可活？”

见皇上睁开看着她，方才松了气，皇上见她紧张的样儿不禁笑了一声：“傻丫，放心吧，朕没这么快死。”

许长生却仍不敢吭声，只一味磕，脑袋都磕了血来，顺着额角滴答滴答的往淌，瞧着甚有些可怖。

冯六吓了一，忙：“小主您可别为难老了，老说句大不敬的话，万

冯六：“小主多想了吧，皇上虽病着，也不至于连人都认差了。”

说到此闭上幽幽叹了气，竟是睡了，唇角扬起微微的弧度，跟平常冷的帝王判若两人。

陶陶：“大过年的，皇上怎么竟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儿。”

皇上：“是了，你不说朕都忘了，今儿是除夕呢，本来还答应带你去雁翅楼上看烟花的，倒让老五这个逆搅了，你别失望，明儿朕叫侍卫们就在这养心殿的院里放给你看，你说好不好？”

皇上：“陶丫，你瞧见了，许长生这么个有名的老实人，到了朕跟前儿都都不敢说实话。”说着叹了气：“其实朕心里明白着呢，他们不说朕也知，朕活不了几日了，好在一摊事儿终是理顺了些，虽仍是个不好收拾的烂摊，到底要紧的隐患，朕替他除了，剩的就瞧他的了，朕也实在累了，该歇歇了。”

皇上：“行了，朕不为难你，你退吧。”

陶陶愣了愣，皇上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注视着自己，格外温柔，让陶陶有些受若惊，即便皇上对自己一直很不错，但如此温柔的目光，如此轻柔的语气，也是一次，让陶陶有种被讨好的错觉，怎么可能呢，前的人即便油尽灯枯，也是帝王之尊，怎会讨好自己一个小丫。

许长生扑通跪在地上：“万岁爷乃真命天,有老天庇佑,必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齐跪在养心殿外,只有许长生被招到阁之。许长生给皇上施的针灸，不一会儿皇上便醒了过来,一醒了就咳嗽起来，冯六化开个药喂了去,方渐渐平缓来,脸枯黄带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