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她还是先挣钱吧,自己有了钱,就没了假认亲戚的必要,否则就算现在外祖母肯认她,她还是要寄居庄家,庄家不是外祖母的,是外祖父的,是他跟二房生的那两个儿的……
唐景玉后悔极了,只是很快又愁上心,外祖母已经认定她死了,日后她登门认亲,外祖母凭什么相信她是母亲的女儿?她上没有任何信,母亲留给她的玉佩早被人贩抢走了……对了,她可以说些母亲提过的那些事,外祖母可能会信她。
早知外祖母今日会来,她说什么都不会去大厨房的。
两人都早早没了娘,提起这个有同病相怜的觉,但唐景玉不喜想太多伤心事,先尝了粥,发现还有,便兴奋地撺掇朱寿:“咱们去求掌柜教咱们河灯吧,先学最简单的那种,等到十五晚上咱们一起去河边放灯。”
朱寿一脸为难地看着她。
唐景玉瞪他:“掌柜不让你来你就不来啊?”
粥煮好了,唐景玉盛了两碗,因为要控制量,她用的都是小碗。五个红枣她往自己的碗里盛了三个,分朱寿两个,摆到托盘上交给朱寿:“端到我屋里去吧,我把锅刷完了就过去。”
可怜巴巴的像只讨主人心的大狗,唐景玉最受不了他这样,没好气地:“还要等会儿,你先回屋去吧,好了我叫你。”
朱寿只是脑筋直,这些节日俗礼的意思他都知
是想来走走吧,亲自过来取了。”钱叹了气,“庄夫人的女儿跟外孙女都去了,她每年都会请掌柜两盏河灯,中元夜一起放去。”
“我在这跟你一起等。”朱寿不想回屋自己待着,就在台阶面看着她。
“都去了啊?”唐景玉低低地重复。
屋门开着,饭桌正对院,因为粥还很,唐景玉就跟朱寿聊天:“快中元节了,那天铺伙计都放假,杨昌回家祭祖去,你要不要回去给你娘烧香?”
少年把灿烂的夕阳都挡住了,投了一条长长的人影来,唐景玉却觉得比方才还要和,是那种从心底泛起的意。边有这样一个单纯的伙伴,总比一个人孤零零吃饭好。
幸好,外祖母还记得她们,每年都送灯给她们娘俩。
“是啊,都好几年了……啊,掌柜吃完饭了,我先过去了!”钱拍拍屁站了起来,三两步跨台阶走了。
朱寿摇摇:“我不知怎么回去,我也不想回去,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唐景玉把方才添一半的柴禾都送了去,看着那先是一暗随即越来越旺的火苗,不知该哭还是笑。当年负气离家,她也想过父亲会不会找她,也想好了就算被父亲找到,她也不会再回那个家,哪想父亲本没有找,甚至为了不让她离家的事影响声誉,直接对外说她死了。
唐景玉偷偷地笑,利落刷完锅,带上厨房门追了上去。
“唐五,粥好了吗?我今天特意少吃了半碗饭。”朱寿突然跑了过来,快来时不知想到什么,堪堪停住。
白瓷碗里是煮的发烂的白米,上面飘着红枣,单看卖相还是诱人的,朱寿很兴,特别小心地端着走,从背后看过去,那小碎步走得像极了门大里的千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