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殊又看向朱寿。

宋殊刚放完自己的灯，余光里漂过来一盏紫的，来不及思索，目光自作主张投了过去。

上船时，宋殊攥住唐景玉手腕，“船有些晃。”

“走吧，岸边地势不平，注意脚。”余光里见小姑娘熄了火折，宋殊平静开。

对于男女接，唐景玉早就麻木了，只要不是别有目的的碰，男人碰她她毫不介意，比如钱杨昌拍她肩膀，朱寿怕跟丢了牵住她手，甚至是跟朱寿睡一张床上。她呢，她不会闲得没事天天去碰他们，但遇到事需要拉扯一把或玩闹时，她也会碰的。

如果不是好心帮忙，还能是什么？轻.薄她，占她便宜？

唐景玉盯着宋殊侧脸，看了好半晌，忽然失笑。

因为太过好奇，她说完就加快了脚步，如果不是担心怀里的灯被灭，她肯定要跑起来的。

这是今日宋殊第四次主动碰她。

多？

唐景玉这才发现前面岸边停了一艘小船，她有些兴奋，凑到宋殊跟前问他：“掌柜，咱们要去船上？”她还没坐过船呢。

想通了，唐景玉又自在了，等船一停，宋殊让他们随意找个地方放灯时，唐景玉抱着自己的灯走到船尾。朱寿想凑到她这边来，唐景玉把他赶跑了，自己捧着灯撑着船舷，默默看了许久许久，才小心翼翼将河灯放中。

满脑胡思乱想，人已经被宋殊牵到了船上，昏昏暗暗的，宋殊将她带到一侧坐好后才放开她，确定朱寿也坐好了，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面朝前方吩咐船夫：“走吧。”

淙淙，河灯很快就漂了一段距离，快得乎她意料。

唐景玉，“没坐过，我们家那边不多。”

这个念一起，唐景玉先忍不住鄙夷自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以宋殊的才学品貌家财，真想成亲，回京当官娶皇上的妹妹皇上都愿意，只要他想，各种人应有尽有，岂会看上她一个才貌双缺的穷丫？

钱手里提着灯笼，领着朱寿在前照亮。

在她看来，宋殊这种人，明知她是姑娘家，就算是有心照拂，也不会多次碰她吧？她再怎么说也十四了，车车板太没办法，可上船这么简单的事，他真的觉得她连这种小事都不好？

唐景玉不自禁追着灯看，想看它会漂到什么地方。

她语气活泼，像是孩见到新奇就忘了伤心委屈似的，快得让大人羡慕。宋殊不自觉也弯了唇角，边走边：“岸边放灯灯容易被挡住，在河中心放飘得远些，怎么，你没坐过船？”睛看着前面，并没有看边的小姑娘。

船夫上着斗笠，夜里看不清面容，只见他撑着竹蒿动了几，小船就往河中心去了。

可是不知为何，之前宋殊握着她手指教她灯，还有上车时他拉她扶她她都没觉得何不对，现在他扶着她上船，她就有困惑了。

宋殊担心她绊倒，也放大了步。

都是可怜人。

朱寿低看怀里捧着的河灯，凤目低垂掩盖了平日的呆滞，俊秀脸庞文雅宁静。

短短四个字，没有别的言语，唐景玉低看一他手，心升起一种异样绪。

“娘，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