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宋殊轻声问。
她就一个后脑勺给他,宋殊明白这是更生气了,只是他不懂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白的短襦,淡紫的长裙,是她门前特意新换的,笑盈盈,俏俏看得他有片刻失神。可是现在她不笑了,是不是因为被人比去了,不兴了?
她换了个姿势,抬起右手托住巴,顺便挡住自己侧脸,很无所谓地:“掌柜客气了,是我自己长得不如人,跟掌柜无关。若我比她好看,她也不敢这样对我。”既然觉得她没庄宁好看,何必盯了她半天?
挑开窗帘,依依不舍地望着车外的老人,心里颇为愧疚。外祖母那番话替她了气,可庄宁到底是庄寅的亲孙女,外祖母当着宋殊的面扫了庄宁庄家的颜面,庄寅会不会迁怒她老人家?
“别担心,我心里都有数的,谁也欺负不了我。”庄夫人笑着拍拍唐景玉小手,跟着将窗帘放来,扭对宋殊:“你也上去吧。”
朱寿没见过庄宁,但庄宁惹唐五生气了,他就厌恶她,“她没你好看,就算穿一样的衣裳,也没你好看。”
除了偶尔玩在一起的庄乐,唐景玉并没有什么闺中密友,外祖母是她唯一的亲人,但这种小委屈唐景玉又不好拿来去惹老人家担心,更不可能跟宋殊说,她只能朝最袒护她的朱寿抱怨:“刚刚我去庄家,庄家大姑娘故意穿了跟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裙,比我好看多了。”
一路默默无语,车停之后,唐景玉率先车,直奔鹤竹堂后院,换男装后去找朱寿一起活。距离黄昏还早,足够她收拾三竹节了。
宋殊疼了,她一生气就不搭理人。宋殊不习惯哄人,但想到她因为他受的委屈,宋殊还是开了,“今日之事皆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你了。”
唐景玉惊讶地停了动作,抬看朱寿,对上他明亮坦诚的凤。
她再三调,朱寿有信了,可是好看又如何?
宋殊,上了车。
宋殊只能瞧见她侧脸,长长的睫垂去,有种难以形容的落寞。
“好看啊,我就喜看你穿裙。”朱寿见她嘟着嘴,赶紧走了过去,蹲在她边看她,“谁惹你生气了?”眉都皱起来了。
唐景玉恍若未闻,都没动。
车慢慢走了起来,唐景玉侧对宋殊趴在窗边,透过帘看外面街,一动不动。
连累她?看来宋殊也觉得庄宁比她好看了?觉得她因为被人比去受了委屈?
心里突然就
唐景玉知这是事实,她自己不怕承认,但宋殊这样想,她忍不住恼火。
唐景玉撇撇嘴,一一劈竹篾:“你没看见,看见了,就知她比我好了。”
是庄宁的错,也是他的错,毕竟庄宁目的在他。
唐景玉动了动。
他的目光慢慢落到她上。
他盯着唐景玉细白如瓷的脸,盯着她红红的嘴唇,无比认真地:“唐五最好看,就算她比你好看,我也不会看她,所以唐五最好看。”
“你怎么不穿裙了?”朱寿盯着她坐,不解地问。
唐景玉用蔑刀刮刮竹节断面,气呼呼地:“不穿了,穿了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