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觉得他言之有理。先前寇军之所以能日日壮大,无非是冲着那皇嗣复国之号而来,兵员多是些易被煽动的故地憨愚之民,此番一旦将她的份告白天,便没人能再打着前朝皇嗣的名号惑民为乱了。到时再鼓策一番,约议攻打北戬立功者可得封秩官衔,这些人必会与大平禁军合力北上。纵有少数顽固之徒,也实难逆大势而反之。
他伸手住她的巴:“你要是包藏祸心,又岂会落到我手中?当初你若真行奸反之事,必不会再密奏与我,直接让大平禁军以为你是北戬掳劫了岂不更好?你让全天都知你是大奸之徒,无非是叫我断了念想,纵是你死了亦不会为你伤心难过。”
她摇了摇,抬:“你竟也不怕我包藏祸心,什么你无力回天的事儿来?”
一提到这事儿,她就不由蹙眉,问他:“你押了那十几个为首的遗臣在这儿,到底想要如何置他们?倘叫他们复领兵权,我怕将来又起反复。”
他低看她,略略一笑:“将你前朝皇嗣份与你我议定之约告白于朝中天,这些寇军去者释无罪,留者则为你封邑守军亲兵,择将之事由你来决,倘是这些遗臣中有哪个敢反兵,那便是与前朝皇嗣为逆,他们又有何名号煽动军作乱?”
他看她动作温柔细腻,不由笑:“有你在,便不必再叫刘德中来了。”
她不接他这话茬,中轻:“方才柴哨送了军报来,说你允我代为裁决军务,可是真的?”
她捧着东西的手指有些发颤,却还是平静地走过去,在他旁坐,然后替他宽了袍右半边,替他换药。
这一双眸是如此深泓淬厉,这一个男人是如此深不屈,她只觉自己好像从未将他看透过,亦从不知他对她的究竟有多深。
他左手将袍拢起来,便起边问:“狄念可有随报而来的请功请赏折?”
如此看来,天太平之日当不远矣。
来,又拿了白棉,回朝里面探看时,就见他已然自己起来了,随意披了袍,正靠在榻边望着她。
她一翻,果真见有,再一看,哗啦一长折上名单甚密,当大大吃惊,:“狄念怎的如此大开狮?”
他神泰然,“必是北境狄念又胜,兼之安北路那边的京畿禁军又破了寇军兵砦。”
允她参豫政事是一回事,但倘是连这军政都分予她,又实在是过于骇人。
她,抿唇微微笑了笑又飞快地将他臂伤包好,走去取了柴哨送来的那几封捷报过来,:“亏你也忍得住,一直没问是何又得胜了。”
她拆开来一一阅过,果真与他所说无异,不禁微微惊讶,抬瞧见他带笑的脸,便压底诧,只是:“倘是这些遗臣们得知安那边的寇军又败,必也没什么条件可再讨了,一切依你所计便可。”
他有多她,才会如此待她?
但她又有什么好,可以值得他这样她?
他又:“更何况那十万寇军所向之人只有你,倘是令这些人听我调令,那些中宛遗臣们哪个能依?我又岂能不让你参涉军务?”
她挣开他的手,继续低给他敷药包扎,可十手指却颤得更厉害。
“如数依他。”他倒是
他扬眉,重重反问:“你倒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