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后慵懒地:“嗯。”
与前朝中宛遗宼相勾结,遣使来朝议和裁军却又返举兵南,倘是允它此番再次议和,这傲骨铮铮的大平数十万将士们又如何让能依?
他看黄波的犹豫,不由瞥一她,又:“你倒也忠心,颇想着要护皇后?”
他毫不在乎地一步步走去,“就是叫人瞧见帝后深,瞧见我独椒房任你胡作非为。”
他一扬眉,不语,倒是反手一把扛起她往帐去。
她:“大军中带了女眷本就是逾规的事儿,你要再这样不黑天白日的发狂,我就真没法儿在这军中待去了。”
太阳才落山,远天晚霞似火,映得这半个帐都是红的。
又想到,倘是这天在他手中得到一统,这丰功伟绩在后世史书中必是为千万人所敬仰。唇角不由一弯,无声而叹。
她简直是拿他没法,床榻上的这些事儿她永远都不了主,只记得上回大军行过一座荒山清湖时他一兴起,亏她死赖活赖的才叫他饶过了她,但也是丢脸极了,军中谁不知她把皇上迷得七魂不齐?
他便:“且去狄念麾历练几年,随后朕拨一营投降的寇军与你权领,待北事成,你便是皇后封邑亲军的将领,如此方不负你这一番忠心和那真男儿血本。”
黄波底蓦地亮了起来,兴采烈:“是!谢皇上恩典。”
远营边上果真有将兵探目张望,瞧见她敢动手捶他,皆是不眨的看个没完,直看到他捞过她的腰将她帐中,这才纷纷互咬耳朵窃窃私语起来。
她翻,抬手去摸一旁案上的折,却被他一把扯住胳膊拉回怀中。她推不动他,只得:“天还没黑透,你就这样不顾统地拉我账,这营中的将士们不知会在背后里怎么笑我呢!”
她一听,顿时就安静
他轻轻吻着她的肩,握着她的腰的手稍稍一用力,“你当我不知你背着我是如何对柴哨他们说的?”
军中叙迁向来极慢,太平日里便是寻常校尉也须得七八年才能有资历升迁。更遑论这将衔了。此次北境烽火连月,皇上又极是肯封擢勇战之人,每每大战来都有大功之人被拜为将。倘想搏个军中功名,到前线去正是绝佳时机。
黄波闻声有些迟疑。
黄波黝黑的脸红,慌张:“不敢。”
她看得很明白,因而也颇赞同他的这些话。
她吓得大力挣扎,攥拳猛捶他的肩,“叫人都瞧见了!”
他看向正兴奋不已的黄波,似是随意地问:“此番回来,是想到军前效力搏个功名,还是继续留在皇后边?”
此番北戬大势渐去,大平军队节节连胜,正是一举破其都城、占其疆土、令其此后永远无法再生战乱的大好时机。若想让北境不再大兴兵事,最直接的办法便是亡了北戬一国,如此那些投降倒戈的寇军又会因能扩图开疆而愈发大力陷阵力战。
黄波在一旁亦:“北境的将士们也是如此想的,都说倘是这次又饶过北戬,必是养虎为患,将来不知何时又会遭其反噬!”
她望着黄波行了礼退去,心有些恍恍然,转看他,问:“替我在军中竖亲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