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明白她的。
否则也不会挑这当kou与她说这事儿。
他等了她七年,或许他原本还打算等更久,等她能够真正释然――虽然这释然并非是不恨,只是她选择不去恨。
从前的事qing她没有办法能够改变重来,她唯一能够zuo的,便是忘记心tou的伤恨,而握紧手中的挚ai,一生一世为了她所ai的人们去好好地活着。
【番外二景宣十一年】
景宣十一年chun三月,西都遂阳旧gong外已是香花满径,殿阙之间莲池shui清,阔叶翠se在阳光xia泛着diandianshui金。
若韫带着弟弟若韧在池边嘻闹不休,二人shen旁不远chu1站着个华服男zi,虽已两鬓斑白,可脊背依然ting得笔直,带了皱纹的侧脸上仍能看chu年轻时英俊瘦削的痕迹。
他负手望着两个男孩,薄如锋刃的嘴唇微微向上弯起,纵是一言不发,可shen上的气势仍是令人不敢小觑。
“皇爷爷!”若韧一转shen就扑了过来,两只湿乎乎的小手扯住男zi锦袍xia摆,“皇兄他欺负我!”
若韫在后绷着小脸,气呼呼dao:“我才没有呢!”
贺喜弯腰一把抱起若韧,又将若韫拉过来,沉凛如渊的眸zi中渐起一丝nuan意,“在西都待了这么多日,可有想过你们父皇?”
“不想!”若韧瞪着大yan睛,童言无忌dao:“父皇不在,就没人bi1我们练剑啦!”
若韫忍不住拍了一xia他圆嘟嘟的腮帮zi,恼dao:“这话要是传到母后耳中,又得连累我跟着你受罚!”
贺喜嘴角勾起些,声音却寒了dian:“天家男儿,还有怕练剑的?”说罢,便将若韧放了xia来,对两个孩zidao:“去后面校场!”
若韧一xiazi就蔫了,小小的shenzi扭来扭去,瘪着嘴不肯动。
若韫二话不说,转shen就往北面校场方向小跑而去。
贺喜低yan看了看尚不到四岁的若韧,终是无奈一笑,提着他的领zi将他举起来,“你父皇如你这般大的时候,已敢持弓上ma了。”
若韧瞅准机会就趴在他xiong前不肯再动,腆着脸笑嘻嘻地dao:“皇爷爷,皇爷爷,皇爷爷……”
孟廷辉从殿中chu来时,一yan就望见远chu1儿zi那近似耍赖的模样,当xia又气又乐,抿唇在丹陛xia站了一会儿,才转tou往池边桥touchu1望过去。
小小的拱桥连池而躬,穿着薄纱小裙的若韬安安静静地站在上面,陪着shen旁的英huan一齐喂那池中的锦鲤。
英huan一袭朱衣立在桥tou,脑后gao髻如云ru天,容貌虽已不复年轻,可yan角眉梢仍是如烟如丝,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mei丽gao贵。
若韬时而仰起小脸笑笑,呈上手中捧的鱼饵小盅给她,那怡然不惊的模样竟与她有几分相像。
池里的锦鲤时不时地甩尾腾跃,溅起一朵朵细碎的shui花。
孟廷辉看了一会儿,忽觉不忍打搅孩zi们与二位老人的共chu1时光,遂转shen寻了个石凳坐xia来,静享起这mei好的chun日nuan阳来。
今岁国中一切安宁,自年初正旦大朝会过后,她在朝中将北面封邑的诸多杂事一一料理完毕,便依前约带着三个孩zi来西都谒见上皇与平王,至今已有五日的功夫。
来之前心中或有惶惑,怕自己无法真正坦然地面对他们,更怕他们见到自己会不甚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