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个什么东西?”阿退后一步,她盯着楚服怀里的人,“你……是谁?”
木偶见了阿,泣着哭起来,它嘴巴一抿,连自己都骂:“你这蠢货!蠢货!”
楚服刚刚已经受过震,比之阿要镇定得多,她对阿:“娘娘,咱们先把这东西带回去吧,其中一缕魄确是娘娘的气息。”
埋在土中日久了,却还似新造。
木偶在棺中衣裙如新,一土便寸寸破败,发黑破败,它是木,不不眠也能活千年,可重见阳光还是欣喜若狂。
阿又把车飘回了酒店,可怎么把木偶运上去让鬼犯难,这也太骇人听闻了,还是那木偶“哼”了一声,变回了本,钻阿的兔背包里。
至于这人是谁,就要问这个木偶了。
楚服怀里抱着一个,面前又站着一个,她也没办法:“此事有异,桐木人偶乃是巫盅法术,当年有人魇害娘娘。”
掌中鬼火一燃,两发丝本来平摆在桌上,倏地直立起来,交相缠绕,结成一束,被鬼火灼烧,化成一缕青烟。
木偶已经有千年不见阳光,又是个阴,原上草木不丰,连个遮阴的地方都没有,楚服化气为伞,用厚厚煞气替她抵挡阳光。
她们一墓室,树梢上的黑鸦扑着翅膀“棱棱”飞起。
墓中没有四季,但它能觉到土沙中的份逝,已经好久都不雨了,外面果然是冬天。
阿在车里等得无聊,一回就见楚服横抱着个人来了。
阿上的功德金光闪耀,在平原之上望过去,如同太阳的光辉一般,木偶就算有了灵识,也是阴,阿碰它一,只怕就要了它的命。
了房间,阿从包里把它掏来,仔细盯着它看,它变幻的时候能说能动,变回本就只是一只木雕人。
它长跟着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又会说话又有神识,确实不能将它丢在棺材里不,阿小心翼翼,试探着伸手。
她怎么也说不“我的尸”这四个字,说完就见楚服怀中的人抬起来,竟然是个活的!活的就算了,还长着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发衣裳看起来样样致,眉间一殷如血,楚服拈了它一发丝,又请阿一自己的发。
楚服一言难尽,阿又问:“你这是把……尸也带来了?”
两只手抱着楚服的脖,扭来扭去,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喃喃自语:“果然是冬天了。”
阿又缩回手去,木偶一言不发,扭脸把埋在楚服上,理都不理阿。
连发都是阿的。
她从车里来:“怎么样?是我的墓吗?”
能动,张开胳膊,让楚服把它从红漆棺材中抱了去。
楚服心一动,又敛神带她离开了这里。
怪不得阿原来鬼孱弱,原来是魂不全,寻常鬼在地府中照样过日,她常常却一睡不起,少有清醒的时候。
楚服两只手扣在它的背心,问它:“你知不知留仙?”
楚服往后一退,护住怀中人偶:“娘娘,您福德深厚,不能碰她。”
木偶伸手搂住了楚服的脖,把脸搁在楚服的肩上:“知。”但说完知之后,一个字也不多说,把脸埋在楚服:“楚服,我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