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制锦忍俊不禁,又声明:“你梦中的那个不是夫君我。”
张制锦握着她柔厚的青丝,微微怔住。
皇帝盯着他,终于一笑:“方才七宝说,你总是心怀朝廷,朕其
七宝莞尔:“这次,夫君对我好多了。”
两人彼此拥抱,听到外秋风敲窗,好似有沙沙声。
良久,七宝伏在张制锦,小声说:“只是有一件事……”
好像是因为上次分娩的那夜她梦回紫藤别院,把那时刻初次相见的张制锦误认为是“夫君”,说了那些话后……一切因此而产生了变化。
但是现在,望着龙椅上的皇帝,张制锦突然也生了一难以遏制的杀机。
他一本正经的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七宝偷笑,又在他连蹭了蹭:“知啦。”
七宝很乖地答应了声,直到了驿馆安置妥当,七宝才说:“夫君,我方才、方才又梦啦。”
七宝微笑。
“何事?”他抚着七宝如丝缎般的青丝,不释手。
张制锦低打量七宝,几乎无心听他说什么。
虽然事未必尽如人意,但他们之间,却总算是没有再重蹈覆辙。
张制锦淡淡:“请皇上恕罪,我始终都是张家的弟。”
原来是秋雨无声而至。
张制锦先前看她脸变化,已经猜到几分,便问:“这次梦见了什么?”
在玉笙寒那夜,张制锦,皇帝特传了他到跟前儿,当时司礼监两名资历深的掌印太监跟三名阁辅臣在旁,皇帝亲交代后事,立了密诏,——倘若太失德,康王世殒,便即刻昭告天,让张制锦认祖归宗,继承大统。
目光相对,皇帝仿佛看他心中所想。
张制锦不怒反笑:“你满意了?”
皇帝:“因为朕想看看,她能为你到何种地步,她对你的喜,不的上你给她的。”
又:“不用担心,她死不了。”
那一刻,毫无来由地张制锦突然间想起了玉笙寒。
他是有才且有大抱负的人,如今为了她生生扭转仕途的方向,七宝不免替张制锦觉着惋惜。
皇帝:“那夜朕跟你说的,是真的,君无戏言,朕的确曾想要你继承大统。”
——
张制锦:“你为什么要这么?”
皇帝淡淡一笑,说:“本以为你是最不同的,没想到也是同样。”
她方才又梦见了……梦见威国公府被抄检,她给张制锦安置在紫藤别院。
“醒了?”他挑唇笑笑,“咱们到驿站了,你别起来,我抱你去歇息。”
这是当然,毕竟是同一个人,因为她的一句话,往往就能举一反三。
“朕向来寡,从不懂为何,”皇帝站起来,仰长叹了声,哼:“没想到都报应在孙上了。”
七宝:“夫君原本可以尚书的,位极人臣……”
张制锦对于玉笙寒的行为从来都无法苟同,虽然抱着同,却也只是在上,并不懂她所谓铭心刻骨。
梦境中的那位,显然不像是张制锦所说的彻底的“糊涂虫”。
但是这一次的遭遇,跟最初的噩梦不同。
外间寒风冷雨,室却温如。
当初在他赶了去养心殿,正看到七宝饮毒酒,张制锦上前将她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