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那地图上的标示,药庐就在那前方山坳之中,行到天黑,尚未走得一半,而且山路崎岖,越来越是难走。好不容易挨到了一片平地上,四周树木低矮,稀稀拉拉,两人将凌宇洛放地来,稍作休息,铁敬面疲惫,坐着没动,一直闭不语,尹方打了来,从怀中取了些粮,喂他吃些,剩的与铁敬分着吃了,又砍了树枝,重新了担架,夜之后,个火堆,就地歇息,睡前不忘约定两人轮守值。
说也奇怪,好几回,上骤然发起,脑中昏昏,神魂散,料得已经是将死边缘,谁知隔日醒转,仍是在人间,心中大为惊奇,须知自己一个柔弱女,再是意志定,也是血肉之躯,三番五次的劫难,为何总是不死,难是因为自己乃是灵魂穿越而来,那阎罗王手留,都不予勾了自己的命去?
车不停,直取西北群山,到得山,问过山村猎,只说前方山路崎岖,不能骑行车,只能步行。
睡到半夜,火堆渐
铁敬焦躁起来,捶着伤,说:“少主伤势已经不能再拖,铁敬纵然是废掉这条,也要将少主送到那神医住所去!”说罢,仍是撑起,与尹方一抬起担架来。
尹方正阻拦,抬见得天微变,又看凌宇洛面愈加青白,生怕她衰弱持不去,只得随他而去,两人抬着担架,奋力而行。一步步向前挨去。
尹方送走大夫,回来便是大骂庸医,凌宇洛一听之,却是心思镇定,这伤势,寻常大夫已经无能为力,索心无旁骛,一直往西,去往薛神医的药庐,天底,也只有他一人方能医治。当手势招呼尹方二人,凭着脑中记忆,简单画药庐所在位置,尹方大喜,说他们一行正是由此附近山过境,自然轻车熟路,由此也不再停留,径直朝雍西边境而去。
那铁敬本有伤,只是自行接骨,一直没有痊愈,只走里许,便全上酸,步履维艰,怕她担心,只是自撑着,待到行至一地,一个不稳,便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担架一斜,凌宇洛险些落在地,好在铁敬咬牙住,举过,尹方听得声响不对,也是单手支撑,回来就,总算是有惊无险。
行了两月,儿跑死一匹又一匹,车换过一辆又一辆,总算是得雍西境,路上遇到小队士兵盘查,尹方也不搭理,与铁敬几箭去,对方死伤过半,作鸟兽散去。
凌宇洛中泪,好生过意不去,双手勉力抬起,比划一阵,让他放自己。
其间伤疼痛难忍,虽有大夫所留药草敷治,仍是无济于事,伤已经溃烂化脓,后肩想必也是好不到哪里去,日不能歇,夜不能寐,痛楚难当,一阵胜过一阵,不能发声呻,唯有咬牙忍,只咬得上唇伤痕斑斑,人前却是勉力微笑安,直把边两名刚男看得泪闪耀,心疼不已,两人心急如焚,轮驾车,鞭抡得溜圆,昼夜赶路,只盼尽早到得药庐,早日解除她的痛苦。
尹方与铁敬也不迟疑,当收拾一阵,砍来树枝藤,了一个简易担架,让她躺于其中,两人抬着前行。
亦会染恶化而亡,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连连摇让准备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