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端木澈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总是不能安心而眠,似乎一直都在梦,朦胧之中,总有一双大手轻轻拍着自己,柔声哄唱着一首很轻缓舒畅的曲,调与歌词,都是异常熟悉。
听他这么一说,端木澈顿时放心来,只要颜青在,定能将自己安然带回边城,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了。
齐越青晕甚重,显然是一夜未眠,倦意尤生,此刻只是勉力:“我有伤在,既怕樊奕夜间犯,又怕次日大师兄来要行将你带走,我实在无力保护你,只好此策,连夜回返……”
早间醒来,不再是帐中的床榻,而是略显有些颠簸的……车厢?
辅政王府?
齐越抚一她的长发,低低:“我当时看尹方神有异,我在想你应该是不了手的,没想到……”随即苦笑一声,:“也没什么,我伤了你的心,这是我应该得到的惩罚!”
“我的家在火象荣城!不是什么楚京!”这个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一时间,也看不到车外景致,只听得蹄声声,车轮,仔细辨听,这车之外,应该是还紧跟着一对剽悍人,看样,应该是他的亲兵队伍在一路护卫。
端木澈气得浑发抖,颤声:“上掉转,送我回去,我要回青哥边去!”
车队不予停留,渐行渐远
端木澈定了定神,冷声:“你解了我的,我可以帮你运功疗伤。”
“你……你这个卑鄙小人!”自己上被刺,手脚都是动弹不得,面对这前重伤之人,却是一办法也没有。
“别怪我,别恨我……”齐越又咳嗽两声,抚一,:“我只想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你……”端木澈只觉得眶一,莫名掉泪来,奇怪了,这个人要是死了,自己就能够成功脱,何必为他担心难过?
听起来,心里怎么会觉得有一丝难过,与抗拒?
不能否认,他笑起来的时候,目光转,清新明朗,竟是说不的人。
端木澈瞪他一,不再理他。
齐越摇:“你功力太浅,也不好,不必浪费你的息,我……可以撑住的。”说罢,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一,似是想到什么,又轻笑:“我可不敢解开你的,到时候你扔我跑了,我这半死不活的,却到哪里找你回来?”
骤然睁大瞳,径直望一双幽深的黑眸之中,怒声叫:“齐越!你骗我,你明明答应过我,要让青哥过来见我!”
齐越眸光一闪,微笑:“你哭了,是为我而哭吗?你放心,我死不了的,我一定会带着你平安回家。”
齐越伸过手来,轻轻怀抱着她,柔声:“洛,我这一年多来,从来没有这样快活过,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只怕我伤势太重,撑不到踏楚京城门的那一刻……”
齐越摇:“已经来不及了,车队已经过了域岭,一路朝楚京而去。”
端木澈听得一激,抬望去。只见他面无血,嘴唇也是苍白得吓人,想到自己深深刺他膛那一剑,不禁心中狂,喃喃:“你当时,明明躲得过的,为何不躲?”
是苦肉计,还是男计?
“不对,你的家,在楚京,辅政王府,母妃,廖家,清儿,溶儿,他们都在,都日思夜盼等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