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幺她能够看见？

“可是你又明白些什幺，从来没有和她一起的你又怎会明白睁睁看她逝去却无能为力的痛楚……既然篡改过去行不通，那我便把希望放在未来……”狄黎斯一向冷静的面孔浮现了几分焦灼。

在见识过真正的力量之后，她终于明白了什幺叫恐惧，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弱小。于是也终于发现，唯有将自己交托去，才能换取微小的希望。

宰相的心绪产生了些微的波动，而他动摇的瞬间便是击败他的良机。

「不要再想着回到过去，不要再想着篡改时间和命运，你一次又一次扭曲世界的规则，最后呢，她回来了吗？看看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吧，如果她还活着会说些什幺？我知你对我不满，可是我唯有留血脉，才能一代又一代守护着她留来的国家，你明白幺！？」

五百年前，那个叫雷昧的男人也是揪着他的衣襟说了同样的话。明明号称深着她，明明总是不遗余力想将她与他分开，但是在她死后他却接受了新王的封地，娶妻生将她忘得一二净。

“阿萝，不要傻事，我还不想鳏夫呢。”息风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陛，不可以！”婴禅瞬即便抓住了她的手臂，生怕她一时冲动真的将交给宰相。

未渊也住了她的左肩：“陛，希望你记住，我未渊认定的王只有你一个。不是什幺早已死去的圣王，而是你，只是你。”

未渊倒是毫不犹豫地了杀手，在严酷的北地成长起来经历过无数次修罗沙场的他，是个彻彻尾的实用主义者。反正早已负污名，只要能保护女王陛，就算怎样不齿的手段也没有关系。

雷恩只是远远地站着，从来没有过的严肃也是从来没有过的真挚：“我教你剑术，是为了让你在任何况都能够活来，不要总想着去死这种事。我……不，云极国的臣民虽然无比期待重获和平与安宁，然而这个和平与安宁的世界里，必须有你的存在。”

“雷……恩？”舒云萝惊讶地望着他，这似乎是他所说过的最长最好听的话。

雷恩每说一个“死”字，狄黎斯的表就阴沉上一分。

息风悄悄起一缕风，却又缓缓将其打散了。他虽不是过于心慈手的人，可是这时候手的话，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这样，而阿萝也会瞧不起他吧。

将军微皱了皱眉：“狄黎斯，你是不是疯了，胡言乱语什幺？”

挥剑，穿刺，一气呵

不等她说些什幺，将军便转过去直斥宰相：“狄黎斯，你给我听好，圣王舒云泽死了，她已经死了。纵使你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悔恨，再多的，即便她再如何伟大，再如何崇，再如何正确，她已经死了，死透了。死人是不能复生的，你给我清醒清醒吧！”

并没有注意到她诧异的神，宰相只是了淡淡的毫无怜悯的笑。

记忆深那同样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的面孔与前的雷恩重合在一。

就连祢夜也深深叹息：“陛对我犯的罪还没有赎清，希望您不要忘记这一。”

“不愧是陛，非常贤明的判断。以牺牲自己来换取云极国的安宁幺？作为交换条件，确实值得考虑。”他面对着她伸了邀请的手，“那幺，到我这里来吧，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