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生在富庶温之地,没有经历过修罗沙场,自小被恶疾缠的婴禅来说,每一场战斗都是对生命力的严重消耗。纵使疾病的痛楚可以依靠意志来行忍耐,但是愈发凝滞的剑锋却无法说谎。
既是传承至先祖的意志,也是命运的选择与必然。
幻之火焰熊熊燃烧,火焰的灵剑士手执长剑焚尽一切罪恶。
冲天的火光映照着祢夜的脸庞,那双空黯淡的眸仿佛也在瞬间悉了一切。王军的战死率已经达到了目惊心的地步,即便是他这样最阶的司祭也没有余裕去诵唱安魂的祭文。
最寒冷贫瘠的土地,最艰苦卓绝的使命,自然要交给最韧执着的骑士。
然而力过盛则竭,于极限状态的面对无穷无尽的又能持多久呢?或许他们还未踏云极一步,便在这偌大王城里被消磨殆尽了吧。
他是南领最后的继承人,这份责任他必须承受。
来自南领的士兵们一个个在他前倒,他自责他不甘他甚至想令让他们退却,可是为领主他明白云极国没有退路,这里所有的人早已退无可退。
一个个离去,他无法原谅,无法原谅将幸福筑于北方血泪之上的云极国,更无法原谅那个居于云端对北领的牺牲置若罔闻的王,以至于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远超人类想象的战斗也好,南领领主的责任也好,对于这个有着少女般清丽面孔的少年而言实在是太过沉重。
为何人类如此弱小,为何如此悍?是什幺造就了人,又是什幺造就了?他苦思良久,却未曾找到过答案。
人类与的鸿沟就是如此巨大,普通士兵们甚至连消耗的作用都未达到便已死去。或许只有他们三位骑士可以勉支撑场面,但是从未渊与婴禅的呼与步伐来判断,到达极限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女王坠裂谷深崖始终没有归来,他焦虑他不安他恨不得也追随着她纵跃,但是他却始终守在这里,拼尽全力地守在这里,只因为这是最合理的选择。
意识到这一的未渊也只是笑笑,撕扯开早已破败不堪的上衣,遍布伤痕的战士的肌。既然人类的护甲面对的攻击只是个笑话,那倒不如将碍事的东西统统除去落得个清净!
……
像婴禅这样固执执拗,恋慕着至的君王,憧憬着逝去的兄长的少年,也从不会为自己找寻任何借。只会无尽地苛责着自己的心,悔恨痛恨自己的弱小,一次又一次地迫自己,直到最后亲手将自推向万丈深渊。
这副在北方大地上锻炼来的魄,这早已习惯了争斗与厮杀的躯,仿佛就是为了今时今日量打造一般,危险与死亡越是迫近,战斗的望与的潜能就越是被最大限度的激发来。
然而如今面对同样的境,他再没有抱怨分毫。
然而命运的重负从不聆听借,落在你上你便唯有承受。
他只有努力去,比任何人都努力去,即便远远超了自的能力之外。
因为舒云萝并不是那样一个养尊优冷血无的王,而将北领作为自己的领地与使命亦是五百年前北之骑士自的选择。
相比之,婴禅的状况则更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