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一声，抬手，暗暗叹了气。

卫淇上前一步，靠卫靖的，轻轻叹：“三哥难就没有想过，若是我嫁给了耶律宁，将来也可以为你们些什么……”

卫淇一直紧紧攥着鱼盒的手指慢慢松开来，看着他：“你和决哥哥的心思我比谁都清楚。当初央皇祖母请父皇收回赐婚，就是怕碍了决哥哥的雄心大志。三哥不是怕耶律宁与晋王有什么勾当么？那不如正好放我在耶律宁边……”

卫淇垂，用比先前更小的声音：“我想嫁去北国。”声音虽低，语气却是异常定。

他见卫淇不吭气，不禁急：“朝中老臣家中的公人品才貌俱佳的那么多，你随便挑一个都比耶律宁！你贵为天朝公主，若是嫁朝中王公弟，将来尽是呵护疼；若是嫁给耶律宁，他这辈不可能只娶你一人，难不成你还要和那些北国贵族女争风吃醋去？亏你想得来！”

帝京百姓们踮着脚尖，看着声势浩大的天朝送亲队伍慢慢没了影儿，才若有所失地各自散开了去。

嫁到北国去呢？”

天朝最受皇上的许国公主，就这么嫁去了北国？

她这一席话令卫靖一时找不什么话来应对，半天才：“那你也不能就想要嫁去北国。天朝与北国将来必有一战，到时你想要将自己置于何位？”

卫靖眯了眯睛，“七妹什么意思？”

卫靖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中，肩膀一动，人猛地转过来，看着卫淇的目光又惊又疑，缓缓：“你说什么？”

许国公主嫁的那一日，帝京外城北面的官人攒动。

卫淇她心里，会不会有一喜上了耶律宁……？

卫靖生生愣住！他如何能想到平日里只知嬉笑胡闹的卫淇能说这种话来？

卫靖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睛直直地盯着卫淇渐行渐远的背影，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目光落到卫淇攥着鱼盒的手上，眉峰不禁挑了起来。

卫淇默然片刻，突然冷笑了一声，抬看着卫靖：“三哥莫不是忘了二的事？当年二嫁时多么风光，人人都武宁军节度使的大公曹喜是不可多得的俊材，可后来呢？就因为尚公主后不能施展他在军中的抱负，便成日在外花天酒地，放了花一般的二在府中不闻不问。二弱，有委屈也不敢在府里说，每次都是趁回探望皇祖母和母后时才对着我们哭一场。但又有什么法呢？回去了还不是照样天天把泪往肚里咽！三哥，你倒是说说，天朝皇家女儿阁后，有哪一个是真的‘尽是呵护疼’的？”

卫淇脸上突然扬起明媚灿烂的笑容，“三哥，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会自己去同父皇说的。”说罢，轻轻招手唤过不远一直候着的小女，自顾自地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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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靖惊：“你是疯了不成？我天朝从未有过与北国王室联姻的先例！”他皱眉，“北国那些蛮，又怎么能得上你……”

送亲的队伍如一条长龙般的护着公主所乘的步辇缓缓了帝京，走上了通往北国的漫漫长路。

人人都觉得心里不怎么舒坦。天朝与北国修盟，每年向其纳绢二十万匹、白银十万两

一时语，他嘴唇搐了一，“七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