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长生基本上是不和人说话的,别人和他说话他也不理,相比来说对她倒还算是“亲近”的了。再又一想,她从小虽没少欺负他,可也没少帮着他,他识得自己的名字,和自己近乎些可不是应该的吗。
荷花把包袱放在一旁的椅上,接过茶杯低了气,尴尬的小声:“不是拌嘴……”
荷花在周夫家吃了午饭,又说了一中午的话,周夫自然没少提长生,荷花知周夫一则是给她宽心,另一则也是给她个台阶,她一个女人,终归没个去。
周夫弯了弯嘴角,只:“荷花,你知长生为什么定要你给长生媳妇儿吗?”
周夫见荷花似听非听的模样笑了笑,又:“但他里有你,他认得你,能叫你的名字,还愿意和你说话……”
,自他来了这地方,附近的百姓有个病痛才算是有了去。
荷花没应声,只在心里嘀咕:因为除了我这个苦命的没人愿意嫁他呗。
荷花回了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不不,您别麻烦了。”
周夫笑 :“不麻烦,长生那孩总帮着我挑劈柴的,你来我这儿也不算外人了。”说完便去饭。
周夫倒显得随意得很,烧了开沏了壶茶,一边给荷花倒茶一边笑盈盈的:“我当是什么事,小两拌嘴吵架常有的事。”
周夫是荷花这辈见到的第一个书生,大概也是唯一的一个。在她中,周夫和村里的庄稼汉太不一样了,他的衣裳总是净整齐得很,哪怕是旧得落了补丁的长衫穿在他上也显得很有风度,却比别人穿新衣裳还要好看。他脸上也总是挂着善意的微笑,即便有人对他不敬,甚或说些话脏话,他也从来不恼,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和别人红过脸。
荷花抿着嘴笑了笑,有些脸红。
荷花仍是低着静静听着,她想周夫和四祖孙走得近,自是帮着长生说话的,虽然说得未必不对,可大理谁不会说呢,她才跟长生过了一日不到就受了这些委屈,将来不定还要如何……
周夫见荷花神有所缓和,拍了脑门儿:“看我,只顾着给你倒了,这正当午的你也该饿了,今儿就在我这儿随便吃儿吧,我手艺不好,你凑合凑合。”
周夫:“我来咱们村有十几年了,看着你们这些孩由小长大,长生这孩是和别人不大一样……村里人说他是傻,我却说是因为他心里净,世间的污秽不得他的……”
荷花在离家走的了路上被周夫撞见领回了他家,这会儿她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坐在桌边,颇为局促。
荷花还记得小时候一群小姑娘围在一起说悄悄话,都说长大了要嫁给周夫,又或是像他一样的读书人,那会儿她好像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只十几年了,村里的姑娘一个接着一个的嫁生娃,周夫却始终孑然一,时间久了大家也便习以为常,若某日他凭空蹦个媳妇儿来,反是要让人惊诧了。
看着日没那么足了,荷花便拿了包袱起告辞。周夫把她送到门外,笑:“往后长生若欺负你,你便跟我说,我给你主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