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知他是怕喝多了生,可白日里他几乎没怎么喝,如今连粥都不喝只怕没病也要耗病来,她把粥碗往他跟前推了推:“我今儿往粥里放了红枣儿,你尝尝。”
“你多大的人了,还要人家把你当孩哄着才行?谁能哄你一辈!?”
长生低愣了一会儿,用力的把饼放在桌上,嘴一撇起回屋了。
荷花在外听着四一句句的数落长生,那语气与其说是气恼倒不如说是心酸忧愁,而长生一直没有吭声,也不知是个怎样的神。
正说着,长生从外面挑回来,才一院儿便把桶撂在了一边,先往茅厕去了一趟。四看了眉拧得更紧了,只:“先吃饭吧。”
“荷花讨厌!”长生终于开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告密的坏!”
长生看了四一,像个故意捣的孩似的伸手把粥碗推开了。
“我白疼你这么多年,如今你翅膀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还跟我摔桌……”
“你如今是看我不顺?还是看你媳妇儿不顺?你只说来,横竖我们离了你,让你一个人过一辈你就踏实了……”
四没像她预想的那样立时冷着脸数落她,而是蹙了眉面凝重。荷花自责的:“这回是我错了,我不该带他一块儿去……往后我再不这样了,只这此不知怎样他才能好,只盼着千万别憋坏了……”
四撂了筷,:“把那饼放,今儿你要么喝粥,要么就什么也别吃。”
荷花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望向四,见她端着碗勉喝了两粥又重重的放,起跟了屋里。
晚饭荷花的粥和饼,切了儿自家腌制的咸菜,往日长生至少要喝三碗粥,这会儿他面前的粥碗却是满满的一没动。
长生没应,儿也没抬一闷着啃饼。荷花又:“要不我给你放一勺糖,甜甜地更好吃。”说着就要去灶房拿糖罐,只才起便被四叫住了。
“放什么糖,没那么多病,这样就很好。”说完又转对长生,“你媳妇儿花功夫熬的,你多喝两碗。”
长生着饼 摇了摇。
四:“我说的话你不听了是不是?我让你把粥喝了。”
第二日傍晚荷花趁长生去挑的功夫,把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荷花在外面听了有些生气,不等她腹诽,便闻四:“什么也不说让你日日往茅厕跑就是好的了?你凭心问问,她哪儿对不住你,哪回不是把好吃的留给你,才了咱家多少日,你上这穿的就全是她的针线,每日里还跟着你上山活儿,哪家的媳妇儿是这样的
气,站了一会儿也上了炕,侧躺着担忧的望着被被裹成一团的长生,心想还是该把这事儿告诉四,纵是她挨骂挨罚也罢,只别真让长生落了什么病儿才好。
屋沉默了片刻,又起了四的声音:“不就个吗,有啥大不了的,谁也没说你什么,你自己在这儿犯什么倔。”
荷花心里很忐忑,却比半夜里去人家院里放火还紧张似的,一个人在桌边呆呆的坐了一会儿,到底忍不住蹑手蹑脚的蹭她与长生的屋外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