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上了绝路,陈寡妇窝了半个多月,终于受不住豁开了脸面,站在自家大门掐着腰的骂街,那话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说什么大半个村的男人都在她裆底爬过,给她脚丫端盆儿那是他们乐意伺候!没本事着自己老爷们儿,倒上我门儿来撒野!但凡有个女人在她前过,她便一通嘲讽,又说跟人家男人睡过多少次,每次都是怎样怎样的光景。这样一来,哪个女人还敢靠近她,又气又恨又怕,这陈寡妇家到底没再有人去捣乱了。
荷花娘:“是了,我听你三婶说了,说是那晚她们推门去的时候那门上别着木棍呢,可不是有人故意的?我听着风言风语竟有说是你的,说得我心里也糊了。”
陀佛,拉着她的手:“可别这么说,那女人是活该遭雷劈,可若是为了她搅了你的安生日,你还让娘活不活了?那女人自有天收拾,你千万别惹事儿来。”
荷花哄得了她娘信她,可村里人却都认准了是她。却也是,她才与陈寡妇打了架12、第十二章
荷花就知她娘是怕她生事,便:“您放心,为那女人我值得吗?她狐狸似的到勾搭爷们儿,不定多少女人恨着她,用不着咱们脏手,这回不定就是她把哪个女人惹急了故意整的她。”
荷花虽也觉得跟这么个女人住在一个村里恶心得很,可知她爹再没跟那女人有瓜葛便也放了心,只要不来招惹她,人家怎么个活法是她自己的事,不与
对此荷花是颇多无奈,被人冷落的滋味儿到底不好受,她也只得安自己说让人这么怕着她总比当日那样背地里笑话她好些。
再说那陈寡妇如今彻底臭了名声,那晚之后冯瘸就不见了人影,大概是像他从前一样又跑去别的村了。陈寡妇一个女人家却是没躲藏,灰土脸的一连多少日不敢门。
,不两日人家就着了火,门上还别着个木棍,明人一看就知是有人故意纵火揭穿那陈寡妇的丑事。虽说陈寡妇了事儿,好多人拍手称快,但一想着荷花真能半夜里跑人家放火这种事儿,村里人又都对她生了戒心,原还总跟她笑嘻嘻的打招呼的女人们,渐渐地都开始远着她,好想她是个专放火烧房的,不能招惹。
荷花又安了她娘几句,只说没有的事,让她娘把心放肚里,踏踏实实过日。
之后陈寡妇更是彻底破罐破摔,也不再装个贞洁烈女的模样,每日里捯饬得花枝招展满溜达,恨不得见个男人就抛媚儿。荷花觉得她娘说得真是不错,男人还真是一个个的骨,就这么个臭大街的货,还真有人不嫌脏的往她屋里去。有好几次荷花还见了外村的陌生男人,用她娘的话说,她这是敞开门上婊/了。村里的几个老人捶顿足,只骂村里年不利了这么个伤风败俗的,若往前倒退几十年,她这样的浸十回猪笼都不够看。
墙倒众人推,事没两日荷花便见了陈寡妇家的大门上被人泼了好多屎,臭气熏天,让人打她门前一过就熏得想吐。没过多久,她家养的几只老母鸡又不知被谁了,光秃秃的在院里转悠,颇为讽刺,至于明里暗里的辱骂白儿就更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