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忘了,什么你得了这个病也不告诉我?这病你定是早就知了,若早两年咱们回去请我祖父医治怎能拖成你现在这样?”周夫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你就是还恨着我,你是故意拖着这病,坏了自己的让我难受!”
四摇,长生便又拿走一条,四再摇,他再拿一条,直到四,他才放了心,又张罗给四敷手巾卧鸡,被四回绝之后便搬了把椅放在炕边儿上坐着。
荷花觉得四有些无理取闹,即便是她多事请了大夫,可人家周夫既然来了,给摸摸脉也好,何必给人家脸看。只她看四和周夫的神光景,好像另有隐似的,又想他二人这么多年一直有意无意的瞒着同乡的份,或是有什么不为外人的恩怨,如此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以家里缸没了,让他去挑给四和周夫沏茶为由,把长生哄了去。
长生却没这么多心思,说是受了凉那就一定是受了凉,他赶紧着把炕上的被全扯开,一条一条盖在四上,把她捂了个严严实实。四有气无力的笑了笑,无奈中带着几分欣,只:“这样不把我死也得压死。”
周夫:“荷花是孝顺的,也是为了你好。”
荷花听了一惊,心想果真是有恩怨啊,不及她多想,便听回:“什么恨不恨的,往事不提,我早忘了……”
歇一歇自己熬药喝了就好。荷花不懂医不通药,可长这么大也是生过病的,看四这样如何也不似受寒。
但闻四淡淡的
四:“我自己的我知,不过是小病痛,我已喝了药了,不用你。”
荷花四的吩咐去她盛药的柜里捡了儿草药,熬好了伺候她喝完,跟长生说别在屋里打扰休息,长生不理,执意在旁边守着,荷花也便依着他。待她屋去心里总却觉得不安,四□天晚上还好好的,若真只是受了凉,这病也不能来得这么急啊。她左思右想不放心,想着周夫过两日就回乡了,还是趁着他在时先给瞧瞧,免得到时候无寻医。
只说荷花到周夫家请人的时候,周夫正在收拾东西,听说四病倒了,一变了脸,紧忙跟着去了霍家。
屋又是一阵沉默,荷花只似不小心察了天机一般听得心直,她知她现在应该上走开,然后把刚刚听到的全忘掉,假装什么也不知,只好奇的小虫在她心里钻啊钻的,反让她又往门趴了趴,愈发竖起耳朵偷听。
周夫没接话茬,只让四伸腕摸脉,四却执意不理,气氛就这么莫名僵住了。
四见周夫来,不免嗔怪了荷花几句,荷花低着吐了吐。
长生紧忙拿走一条被,望着四紧张的:“这样呢?”
荷花假装收拾东西在灶房里躲了一会儿,到底禁不住好奇蹑手蹑脚的蹭到四房门偷听。半晌屋里也没个动静,荷花有些心虚忐忑,四是个明人,被她知了自己偷听必有她好受的。只她才要悄声离开,便听屋里有哀叹之声,紧接着便是周夫的声音:“你到底是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