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没多说什么，只应：“是，我祖父医术明，若请得他老人家帮着诊治调养，你这病或有回转的希望……”说着也不等荷花应话，凝着她恳切地，“荷花，我知你是个善良聪明的姑娘，有些话也无需我多说。我与你说这些，就是想请你回去劝劝你，劝她跟我去看病，她那病真是在不能拖了，若再晚些只怕我祖父也回天乏术……”

荷花静静的坐着，没有言语。周夫滞了片刻，噙泪：“荷花，你的脾气和她年轻时真的很像……我知她打心儿里喜你这个孙媳妇儿，你去劝劝她，她也许能听去些……去劝劝她……算我……算我求你的……”

长生没理，用力把柜搬开，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去看柜后的地，依旧没见那颗花生的影，他的花生不翼而飞了。

数日后的一个晚上，长生给自己和荷花铺好了床褥，像往常一样在睡前最后一次把他那个小盒拿来，把花生全都倒在桌上，然后一颗一颗的放去，一边放一边数，待他把桌上的最后一颗花生放盒里之后，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花生……少了一颗……

荷花：“这是嘛？不过了？”

荷花微嗔：“大晚上的折腾什么呢，瞧你把这屋的，我告诉你啊，你不把这些桌椅全回去不许上炕睡觉！”

他拿起盒，仔细的在桌上寻找，并没有漏掉的。他赶紧把花生又倒在桌上，像刚刚那样一颗一颗数着数的放回去，依旧是少了一颗。再数一遍，再数一遍，他一共数了五遍，确实是少了一颗。

“少了一颗。”长生委屈的。

荷花不甚在意的：“

荷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周夫又：“你这么多年辛苦，一个女人家独自带个孩，又是个那样的孩……我不是说长生不好，他是个好孩，只是他与寻常的孩不一样，需要人付更多的心力……她这病就是这样落的……不，我不是说长生累她生病，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说……是说……”周夫越说越急，直至语滞无言，眶有些发红，叹了气，“长生是个好孩，心思净，她能有这么个人陪着孝顺着真的好……如今又有了你……我来这村这么多年，也是看着你们这些孩长大的，你是个好姑娘，否则你也不会执意娶你给长生媳妇儿，放心把他交给你了……”

长生没接茬，待转过已是急得满大汗，望荷花急：“你看见我的花生了吗？”

荷花并不看他，一边整理被，一边随：“你不都收在那盒里吗？”

长生瞪着盯着地面原地转了一个圈儿，并未见有花生掉在地上，他倒来的时候很小心的，也不应该有花生来，可他仍是抱着希望的跪在地上，趴，桌底，柜底，每一个小隙都不放过，又摸了一遍自己的袋，去炕上扯开被认真的翻找，没有，没有……本没有……

不多时，荷花了屋来，见屋里一片狼藉，炕上的被褥被翻扯的乱糟糟的摊了一片，所有的柜门儿都开着，桌椅也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而长生则在一旁抬柜，嘴里还不住的念叨：“没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