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继续说了什么,荷花却全似听不见了,呆了一瞬之后,只觉整个人都轻了轻,笑也不会了,哭也不会了,只愣愣的。
荷花昏睡着,隐约听见鸡在打鸣,她习惯的扯了扯被。好奇怪的觉,她明明是闭着,可却看见长生跪在炕上,把被用力抖开铺平,绣花似的仔细叠着,叠完了自己的,又来扯她的。她冷得她蜷了蜷了,想要去扯,可沉得很,本动不了。上一凉,被被他扯走了。她很生气,为了找他,她已经很多天没睡觉了,如今寻了他回来,自己才得心眯个盹儿,咋的就不能让她安稳睡一会儿。她不满的哼了一声,长生似是没听到,又或者听到了故意不理。她真的生气了,伸手去拉,可手上灌了铅似的太不起来,上也似帮了绳似的动不了,这让她愈发的烦躁,一边难受的呻一边用力扭动挣扎……
他对她其实已经很好了,她说什么他都听,让他什么他都依,心里只知傻傻的疼着媳妇儿护着媳妇儿,是她贪心不知满足。其实现在想来,他到底是疼“李荷花”还是疼“媳妇儿”有什么紧要的?她李荷花就是霍长生的媳妇儿,什么时候也变不了。她甚至不在乎他是不是喜孙雪梅了,只要能让她天天看见他,守着他,就是他一辈不把她放心坎儿上也无所谓……只要他平平安安的……
荷花听人唤她“霍大嫂”,心一提了起来,连忙跑了去。
第三十四章
屋里没人应,荷花跑屋去才想起四去了,又忙跑去对送信人:“您等等我,我上就来,
咚!咚!两声敲门声,有人站在敞开的院门喊:“是霍大嫂家吗?”
送信儿的衙役只觉这村妇大概是个呆傻的,小心的提醒:“那个,您家还有别人吗?要不要再叫个人一块儿城去?我驾了车来的。”
愣愣的坐在炕上,会忽然抬手自己几个大嘴巴。是她把长生骂走了,她明知他傻了吧唧的一筋,还偏要说那些狠话,她只顾自己痛快,全没考虑他听了会是怎样的受。她不给人家媳妇儿,不给长生媳妇儿。
门站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她没见过,看模样不是他们附近村的。来人见了荷花通的憔悴,似是一得了肯定,也不用她答,便:“您就是霍大嫂吧,我在县衙门里当差,我们儿让我接您城,您家大哥找着了……”
荷花回了神,连忙往四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大喊:“,长生找着了,长生找着了。”
荷花挥着胳膊从梦魇中惊醒,像是才担了几桶似的,累得呼呼着气。她有些发懵,扭扭四看了看……被都整整齐齐的叠在炕,她自己则远远地蜷在炕角,长生不在,也没人跟她争被,外面日挂得老,早过了晌午了,哪儿来的什么鸡叫……
荷花一时分不清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长生不见六天了,她现在完全不记得自己这六天是怎么过来的,真的就似是一场噩梦。她爬起来穿了鞋地,想着再去后山找一回,虽然找过无数次了,可她总觉得肯定是落什么地方,又或者之前他迷路走远了,这两天自己又绕回来了,他不相信长生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