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正是。”
穆罕昭似是早有预料,抬了抬睛:“宣来。”
“哼……爹……这叫得乎……”穆罕昭懒懒一,似乎说这几句都累,又歪睨她一:“你几岁了?”
三殿刚起了午觉,正在里梳洗,卫小便在外跪着不敢动。
“嗯……十五年……嗯,没猜错的话,今儿的生辰吧?”
请个小太监,动用了个大驾,怪不得常公公他们气,但卫小却觉这不是个好兆,无事献殷勤,那东因病常年远离后是非,怎地平白无故忽然宣她?
她只东三皇穆罕昭少时便能成章,聪颖好学,只是越大越虚弱,长到弱冠之年,便彻底垮了,不得不常年卧床。
前几年荐太一位,听说朝廷上争议不,有人举了三皇,却因这孱弱之由而只得暂搁不议,选来选去,大皇愚笨,二皇顽劣,四五皇又不好,母氏汉人,便也只有最小的六皇最合适,只是年纪尚小,暂不能予以委任,那日她还去给当了一会大被人骑脖。
穆罕昭有气无力地一哼:“模样倒是真周正,也怪不得卫督公独独对你偏。”
回耳语嘱咐老家,再回,嘻嘻一笑:“常公公,咱们这就走着。”
笑声未止,外面来人报——东厂卫督公前来请安。
果然是个病痨,卫小没注意他说的话,只觉这人真可怜呐。
三皇听此,低声发闷笑。
卫小忙抬了脸,对上一张颓废病态的苍白面孔,那男眉冷淡,嘴唇毫无颜,却见其衣冠平整,气宇非凡,像个天上的仙一般,不沾一丝烟火凡尘气。
爹来了!
脑中思忖的功夫,轿也了,卫小看得来这些人是急了往东奔赴,大概怕途中有变,完不成任务。卫小想,别看这东是个病秧,手底的太监倒是个好手,有种腾云驾雾之,两个时辰不到,她人便已至东殿门外。
这话似是她,她听不懂,只得呵呵应一句:“小儿打小就跟了爹在东厂行走……爹对底的人无不好的……”
“回殿,小的十五。”确切说,她今天才是这岁数。
卫小慌得收回目光:“小见过三殿!三殿万福万安。”
好容易听见从里向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也不敢抬去看,紫袍青玉带,双梁嵌玉布履鞋尖儿,人是斜倚在榻,那榻是被抬人来的,她听那男人的声音在上:“小,把抬起来,让本殿瞧瞧。”
小心暗喜,想来府上老家还真是靠得住。
“听说你前些日在敬事房上值?”
卫小一惊,愕然抬,那三皇却抿嘴一笑,又:“是这个日没错,这个年数也不错,卫督公也算有二十多年,十五年前……他就是父皇的前红人儿……”这三皇,说话断断续续,说上一阵,咳嗽一阵,咳久了,把个脸震得都晕红一层,反而有血像个人了。
气了,上来拖了小就往那轿里,老家和一众府太监又要上来阻拦,卫小便笑:“去是自然去,常公公急甚么,我且给我家主父留个话,也免他平白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