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齐湛也转跟在他后面，没有再回看淑妃一。

有一天齐湛又梦到了母后，她在锦凳上坐着看书，他在一旁玩算珠。她由此至终没有和他交谈，只是不时地用温柔的目光看他两。

“都发黄了的旧事，说起来也没什么意思。”齐湛淡然地笑笑，反过来安她：“这不是有你了么，如今是好得不能再好

那天齐湛午睡醒来，走到大厅的门边，便听到里面似乎有争执之声，他想抬步走去，却听到了一句话，把他像钉一样定在原地。

他的泪一滴滴无声地渗到被面里，他仍旧低着，却忍不住哽咽声：“我想我母后。”

“阿湛，你长大了，以后就一个人住吧。”俩人对着湖面站了好久，他总算开了。

这是第一个人，和他说，他可以哭来。其他的人，包括父皇，都只是让他地撑去，去习惯没有母后的日。

“好。”

父皇铁青着脸站了一会儿，才甩一句：“是朕思虑不周了。”他转甩袖走，这才留意到站在门边的齐湛。他轻吐了一气，缓解了一那的语气，对齐湛说：“你随朕来。”

他这次沉默了很久才开：“是她让父皇把我带走的。”

兰煦听着他语调平静的简单叙述，却仿佛看到了他彷徨无助的幼年，心里揪成了一团。她窝在他怀里好一阵，才小心翼翼地开：“后来为什么不在那里住了？”

阿瑾才是她生的，我是暂居的客人，我自己忘记了这一，别人并没有忘。齐湛仿佛被迎浇了一盆冷，心里一片冰凉，原来我竟是个累赘。

“妾才薄德微，心有余而力不足，实不宜再看顾三皇，还请陛三思。”

第二天皇帝便了旨，将三皇齐湛册封为太，他之后搬到了东，将淑妃送他的东西全都封存在箱里，再也没有打开过。

后来齐瑾渐渐走路也顺畅了，天天缠磨着他玩，阴郁的乌云就慢慢地散了。

他又是许久不说话，只低沉默着。淑妃和他相对坐着，他听到她用低低的声音说：“如果难受，可以哭来，没关系的。”

“我明白，我明白。”淑妃抱着他，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宽。

齐湛心一，突然惊醒过来，坐在榻上茫然四顾。这时候淑妃了来，用帕细细地他额上的汗，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是不是梦了？不用怕。”

……

不齐湛在先皇的教导如何早慧，他毕竟只有七岁，先是和生母死别，再被有了的庶母放弃，这无异于在他年幼的心上再划了一刀。他日后养成了那种清冷的格，不肯再轻易开启心扉，或许对一个帝王而言这并不是坏事，但是兰煦想到他当时的境况还是鼻发酸。

淑妃开始他母后从前过的事，给他心，给他置办些小玩意儿，夜里偷偷来看他有没有睡着。

但是母后的室此后便空了，他总是趁人不注意就跑到她的寝室把自己关起来，对着她用过的发呆。过了好些天，他终于明白一个事实，母后已经同他永别，不会再回来了。

他步伐很大，小小的齐湛跟得甚是吃力，随着他们的距离越拉越大，齐湛以为他要甩开自己了，他却在湖边的玉栏前停了来，背着手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