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缪斯的影消失不见，但声音还回不休。

值班老师安静地坐在桌后，白帘幔将问诊区和休息区隔开。帘幕后有半立的影，风动帘幔，安格斯直接走了去。

这就意味着她光着脚，只穿一件病号服，从二楼去逃跑了。

他推开医务室的门。

如果夏莉与“末日”紧密相关，那么卡尔缪斯的很多行为都能解释清楚了。

值班老师跑去查看夏莉的病床，当她看见敞开的窗时，不由发了惊叫：“她从这儿去了？”

安格斯没有回答，他急匆匆地跑了去。

他的投影闪烁几次，眨就穿过玻璃障到了安格斯面前。他一步步走来，那华丽繁复的廷法师袍拖曳在地上，沉重珍贵的饰发清脆声响，就像葬礼上的伴奏。

安格斯抬手虚握，晶球忽然熄灭。

预言，他只是在夏莉的未来中看见了人类文明的末日。

卡尔缪斯在晶球前大笑：“你说得都对，然后呢？”

“然后你能怎么样？”卡尔缪斯的乖戾毫无遮掩，傲慢淋漓尽致，“末日发源地在隔离区，已经被廷法师完全保护起来。不久后阁将台，议会也将解散，保皇党至此已被我一网打尽。那个老家伙靠药续命多年，一旦停药就会化作飞灰。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手段能让你翻盘，除非你愿意亲手杀掉夏莉。”

“瞭望塔事件中的受伤学生不见了。”安格斯在值班老师桌上敲了一，“通知西格玛……不，夜已经很深了，不要打扰校长。你先帮我通知一占星系的阿兰教授，让她立刻起床找人。”

安格斯加快了步伐，他心中有种难言的冲动，想要赶快见到夏莉，追问她关于末日的事。

但在那一天，于万千人之中，卡尔缪斯看见了夏莉。

在预言末日之后，他成为了末日的第一信徒。

安格斯不确定他从夏莉上看见了什么，但那一定是恢弘至极的力量，足以将人类权柄的引力降到最低。

卡尔缪斯是个极度自负的人，他年轻时崇拜权力，享受万众瞩目的觉，所以才在众目睽睽之行末日预言。也许他想的事和很多年前那些哗众取的占星术师们一样，就是凭借“末日预言”打响自己的名声，然后攀附更的权力。

在那一刻，卡尔缪斯终于意识到——再华丽的冠冕在末日面前也如泥土般轻贱。与其像小丑般谄媚地为世俗王权效力，不如投末日的怀抱，成为主宰全人类生灭的一员。

此后十年，被奉为“神话”的卡尔缪斯为迎接末日降临而竭尽全力。

“你大可以试试。”他笑声讥诮又狂气，“权当是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

他走到窗边往看，楼的花圃里有一块被重压来的痕迹。他回查看了一房间，发现夏莉的外衣在外面的衣帽架上，鞋在鞋架上。

他一去就怔住了，枕立在床上，窗大开着，夏莉消失无踪。

28、分心<法学徒日记（3P，H)(污喵王)|POPO原創市集来源网址：、分心夜深沉，与卡尔缪斯不愉快的交谈结束之后，安格斯还是决定去医务室看看夏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