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笑笑正蹲在花圃修剪着杂乱的枝叶,前一黑,手中的剪刀便掉在地上。
在深深的恐惧中,在微不足的抗拒中,在依然对人生有着完憧憬的年岁里……
那枝绽放在他怀中的花枝,红的像血。
远远的群山之中,贺白衣衫带泥,抱着满怀刚土的花枝。
那分明已经僵的手,此刻竟缓缓伸向躺在地上的剪刀。
贺白,贺白!贺白快回来救救她!
血。
幸福的小夫妻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这样的日终将消失。
贺白抱着满怀盛放的赤花朵,还未来得及向笑笑招手,一大片血红生生撞了他的视线。
她想明天清晨依然能在他的怀里醒来,嗅着他好闻的味,抱紧他温的。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她,她此刻已经失去了对的所有控制!
“我……好……你……”
空气中弥漫着曾经让他血沸腾的血腥味,而此刻,却像是一只狰狞的爪,将他生生拉地狱。
开始走剧了,尽量快速走完~
她还想陪着他朝朝暮暮。
————
他会带回来她想要的一切,她也会满怀期待的等着他归来。
方才还呵护备至的花朵此刻毫不留被遗弃在冰冷的地面,贺白双目赤红,狂奔向倒在血泊中的小人儿。
她杀了自己。
红,妖艳的红。
毫无生机的红。
笑笑不知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的,不知用力刺向脖颈的剪刀究竟是谁控,她只知,自己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贺白了。
她用自己的双手,杀了自己。
而笑笑自然更喜被温的觉,与他虽然很快乐很愉悦,但是那种自己掌控不了的快让她有些承受不住,故而她满心喜,终日和贺白粘腻在一起谈天说地,散步赏月。
她还没有活够,
目全是猩红的血。
他用力抱住她,不断回应着:“贺白在这里!贺白在这……”
她如同一个牵线木偶一般,用僵的手紧紧握住剪刀,而后,毫不迟疑的对准了自己的脖!
不!这不是她的意愿!
她这是怎么了?!
笑笑花,尤其偏泽烈的花,贺白便漫山遍野将奇花异草连带回山谷,为她开辟了一方小小的花圃。
她是那样弱小,那样,以往稍稍用力,都会着嗓撒喊疼,而此刻……她脖颈不断涌的鲜血带走了她的温度和生命,脸白的像纸。
不可以……不要!她为什么会这样的事!她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
“笑笑!”
她想
大片大片的红花朵绽放在花圃,层层叠叠,沉积,又寂寥。
她浑似置于冰窖,冷的难受,僵的发麻。
受孕时,不宜太激烈的交,贺白是万分确信此次笑笑是受孕的,便不敢碰她,每日只是抱着亲吻,其他更深的动作一概没有。
笑笑几乎已经失去了视觉和听觉,五都已经随着生机的逝渐渐变弱,甚至前晃悠的人影到底是谁,她都看不清了。
眩晕,阴冷,刺痛,骨悚然。
“贺、贺……白……”她苍白的唇微张,黝黑的珠已开始涣散,在日光晕染成浅淡的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