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冉鸢可从不觉得季晟是会输的人，卫国将灭。

“夫人。”

临湖畔，男白衣翩然，优雅影颀长，迎风埙似已忘乎凡俗，冉鸢只远远看见他的侧颜，忽而想起了那首淇澳。

不卫恒是不是真的蠢，但是奔走燕国这一，他就注定是落虎了，季晟之意在于吞并卫国，有他这个正统太在手，还不愁没有发兵的理由？比如打着帮卫太夺位的借，杀朝歌去，之后该如何可就不是他卫太说的算了。

乖的窝在了他的怀中，不知为何，她总是有些惧怕穿着王袍的季晟，这样的他即使在笑也异常的肃穆可怖。

“大王如此兴，可是卫太到了？”

到那时已是时机成熟，将会迎来他登位后的第一场战役，挥兵卫国攻城掠池，赢则奠定他霸主的地位，输似乎对燕国而言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她以为男当如季晟那般威仪庄肃，可是今日得见，方知世间还有另外一种优雅至极的。

明面上，季晟是给了昔日好友避难之所，又何尝不是以卿为质。

冉鸢自然也猜了他的份，颔首笑施礼，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陶埙上，柔声：“你

是雅言，他的声音属实好听，和他的人一般让人有种如沐风的舒适，雅言的发音极其优，一听便是中原公室贵族，冉鸢惊讶的一笑，垂蝶翼般的羽睫轻动，难得也说了雅言：“你知我是谁？”

冉鸢自长乐殿见了郑太后回雱时，坐在肩舆上，路过上苑时忽闻一阵陶埙声，清风动玉的薄纱帷幔，送来暗哑悲凉的曲声幽幽，她忽而面一凛，了肩舆循声苑去。

有匪君，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

“嗯，本王派了诌去迎，阿鸢觉得我该给他什么份？卿或是上大夫？”

“贞华夫人的名，早已传遍诸国，今日得见，恒幸矣。”

……

“我的阿鸢真聪明。”季晟霸蛮的吻了吻透着几分嫣红的玉容粉颊，目中不掩赞叹之，眉心微动：“过几日便是夏苗，届时带你去玩，再往后本王怕是要忙了。”

埙声已停，微风带着最后一丝曲调飘远，冉鸢却是久久愣怔沉迷，直到那男行至一米之远，她才回过神来，看着如玉君，竟然无端脸红了起来。

“好呀。”

她从容的敛眸，藏住了底的莫名思绪。

稳住了方才惊悸的息，冉鸢听着季晟话中的漫不经心，秀的丹唇浅浅淡一艳丽弧度来：“大夫足矣，毕竟是卫国太，不得朝。”

卫太恒成功燕，尽是避难而来，燕王还是委以了大夫重位，群臣开宴，为其接风洗尘，次日季晟便联合了几家姬姓诸侯开始声讨卫国新君。

即使目惊艳，他依旧芝兰玉树得宜，没有半分逾越和不敬，连带表明了自己的份，丝毫不显唐突。

季晟抱着她坐在了茵席上，替她理着长长的蓬松裙摆，充满冷沉和锐利的鹰目微微弯起，隐约满意的神来。